徐南氏點點頭:“這個奶奶不懂,你看著辦吧,隻要不花冤枉錢就成。你身上的錢夠不夠?奶奶給你拿點?”
徐得庸笑著道:“夠了,今個賺了兩塊多,加上之前修鐘和我攢的,綽綽有餘。”
徐南氏臉上露出笑容道:“好,你能攢下錢沒出去亂花,奶奶很高興。”
……
吃完飯,徐得庸看了眼放在家中的戲匣子,索性抱著去後院,花了半個小時給聾老太太裝上。
院裡的小屁孩聽到動靜,對看熱鬨自然是樂此不倦。
等裝的差不多,一大媽也笑嗬嗬的過來,和聾老太太聊著天,看徐得庸接上天地線。
調試好有了聲音,徐得庸將耳機遞給聾老太太道:“老太太,您聽聽吧。”
“好好好……。”聾老太太臉上笑成了菊花道:“你個孫子不錯。”
徐得庸笑了笑道:“您老彆拿拐棍打我就成。”
聾老太太道:“你不做壞事,太太打你乾嘛。”
“得嘞!”徐得庸道:“還有件事,這天線回頭到了春夏打雷的時候要把線頭摘下來,不然雷電有可能順著天線下來。”
聾老太太鄭重點頭道:“我記下了,打雷的時候不聽。”
徐得庸下午出車沒走遠,就在北新橋、鼓樓、德勝門一帶轉悠拉客。
老話說得好,“盧溝橋的獅子數不清,北新橋的台階磨不平”。
北新橋沒有橋,就像老婆餅沒老婆。
其實北新橋原本是有一座石橋,後因妨礙人們出行被拆除了。
而此處最神秘的就是那關於精忠廟內“鎖龍井”,“小日子拉鐵鏈”,以及後來“地鐵繞道”的傳說。
等明年北新橋擴寬時,精忠廟被拆除,“鎖龍井”被填平,井裡的鐵鏈子也被工人們拉了出來,鐵鏈子確實很長,不過也就是三米多。
當然,井底更沒有鎖著的蛟龍。
等傍晚的時候,他先去交道口拿了燒製好的套筒爐瓦,又去雜貨鋪拿爐子。
那工作人員自然還認得徐得庸,見到他來了便笑著道:“同誌您來嘞,昨個就做好送過來了,您瞧瞧,這做的不錯吧?”
徐得庸走到做好的爐子邊,伸手抬了抬,嗯,不錯,有些分量,這時候還是比較靠譜。
他點點頭道:“可以,我再買四節耐灶煙筒加一個兩個彎頭,您給算算攏共多少錢吧?”
豎著兩節,橫著一節伸不到廊道外麵,必須再加一節。
工作人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之前和您說爐子不超五塊錢,我話有點說大了……,得,既然您買四節煙囪,那爐子就按五塊錢算,不瞞您說,五塊錢我們就是義務勞動。”
“那謝謝您嘞。”徐得庸咧咧嘴道。
自己這次真的“大出血”。
爐子五塊,煙囪四塊,兩個彎頭四毛,十二眼蜂窩煤摸具一塊八,一共是十一塊二,哦,還有六毛的套筒爐瓦。
除去兩塊錢訂金,徐得庸又付了九塊二,身上的現金急劇縮水。
將東西都放到車上,徐得庸又去隔壁買了一百塊蜂窩煤,一塊兩分四,又花了兩塊四。
路不遠,人家用平板免費給送。
等徐得庸帶著東西回去,頓時引起院裡人的注意。
院裡幾個半大小子圍上來看稀奇,他心中一動道:“需要五個人搬蜂窩煤,每人搬二十塊,搬完每人一顆糖。”
“我我我……。”閆解曠眼睛一亮立即舉手道。
“得庸哥,我……。”劉光福毫不落後。
……
拉蜂窩煤的漢子一臉笑嗬嗬的看著。
徐得庸點了閆家、劉家兩兄弟,以及院裡另一家的小子,都是十歲左右。
還有兩個五六歲的沒被選上一臉失望,實在是徐得庸怕他們拿不穩給摔嘍。
徐得庸抱著爐子回到家,在廊道收拾出一片空道:“蜂窩煤就放著,都碼的整整齊齊,摔壞了沒糖吃。”
“是,得庸哥。”
五個小子滿口答應,充滿乾勁。
第二趟徐得庸抱著煙筒進院,閻埠貴眯著小眼睛道:“喲,得庸,這是買了煙囪爐子?行啊,小日子一天一個樣。”
徐得庸笑著道:“嗨,三大爺您說笑,我聽人說燒蜂窩煤比燒煤球節省三分之一,我一算賬肯定虧不了,這不便買回了。”
“真的能節省三分之一?”閻埠貴一聽眼睛亮了,心中小算盤頓時打的“劈啪作響”,隨即道:“那一年差不多就能把爐子錢省出來……,嘿,你先燒燒看,要是真像你說的,三大爺也改燒蜂窩煤。”
徐得庸道:“成啊三大爺,燒什麼還不是個人的自由,我這先忙了。”
“哎,您忙著。”閻埠貴連忙道,隨即又開始掐指細算起來,他得算到分厘,節省的事不清不楚可不行。
易中海看著徐得庸抱著這麼多東西放在門口,嘴角隱晦的抽了抽道:“得庸啊,你這套爐子不便宜吧!”
徐得庸咧咧嘴道:“一大爺您說哪裡話,為了省錢我這連老婆本都砸進去了。”
易中海:“……”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矛盾?
徐得庸說著話沒有停下,又出去將三輪車搬進院子,將蜂窩煤模具和套筒爐瓦拿到家門口。
徐南氏出來看的直皺眉,不過她已經說了這事徐得庸做主,也隻能忍下到嘴的話。
這段時間證明,自己的孫子不是在瞎搞!
五個小子煤球也搬得賊快,搬得時候小心翼翼,回去的時候腳底就像踩了風火輪。
男孩子嘛,尿尿都要比一比,更彆說乾這種有獎勵的活。
徐得庸站在院門口,看著平板車最後兩個蜂窩煤被被閆解曠搬走。
院裡響起劉光天得意的大喊道:“得庸哥,我第一個搬完。”
“我也搬完了。”
……
徐得庸笑著送彆拉煤的漢子。
回到院裡,幾個小子滿手黑乎乎,眼中帶著期盼仰頭看著他,最小的閆解曠似乎還抓了一下臉,臉上多了三道杠。
他笑了笑,掏出糖果每人兜裡塞了一顆,誇獎道:“不錯,都是能乾的小工人。”
“嘻嘻,謝謝得庸哥。”
“謝謝得庸哥……。”
“謝得庸哥,有糖吃嘍……。”
……
幾人七嘴八舌的開心道。
看的徐得庸有點於心不忍,感覺自己有壓榨“童工”的嫌疑,於是一人又給塞了一顆。
幾個頓時樂的沒邊,閆解放眼珠子一轉,小聲道:“大家就說一顆啊,不然還得分出去。”
正在開心的幾個小子愣了一下,立即齊齊點了點頭。
徐得庸不禁笑著微微搖頭。
這言傳身教的機靈勁,不能說像,簡直一模一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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