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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援部隊攜帶補給彈藥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眾人皆是心頭一喜,因為此番來支援的大軍有近八萬人,加上攜帶的武器彈藥,足以將對麵的北離大軍人腦袋打成狗腦袋。
唯有楚昭,表示懷疑。
他很清楚,哪怕神武軍速度再快,也也應該還有五六日左右,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快趕來。
仔細一問才知道,趙富貴所謂的支援和補給,隻是一小部分,最多能打一場遭遇戰,頗有點杯水車薪的意思。
所以眼下怎麼在這五六日之內,抵抗住北離還剩二十萬大軍左右大軍的猛攻才是重中之重。
次日,即冬月二十四日,北離大軍再次聚集在琅琊城東、南、北三麵城牆,對琅琊城發起了進攻。
不得不說,或許昨日還瞧不出來,但是在今日,西楚征東軍和北離鎮西軍兩支軍隊的士氣,卻出現了顯著的差距。
最直觀的體現就是,琅琊城的西城牆。
昨日,西城牆那邊是由鎮西軍中的雜牌軍攻打的,而且差點就攻破了西城牆。
於是,蕭若風受過昨日的教訓,今日把自己嫡係琅琊軍安排到了西麵充當主力,意圖攻陷西城牆。
兩支琅琊軍撞上,原本蕭若風以為會很輕鬆攻破西城牆,卻不想昨日在雜牌軍手中都沒有討到好的西楚軍卒,今日竟然壓製了他的嫡係部隊。
難道說,他的嫡係部隊琅琊軍還不如鎮西軍中雜牌軍?
還是說,他的琅琊軍昨日被楚昭一人一劍殺的軍心渙散了?
蕭若風想不明白。
更重要的是,不僅西城牆一麵受挫,其他兩麵也在受挫。
西楚征東軍還是如昨日那般士氣高昂,甚至隱隱有著比昨日還要奮不顧死的凶悍勢頭,反觀鎮西軍這邊,卻猶如被拔去爪牙的野獸,再也沒有了昨日的瘋狂,好似病怏怏的,萎靡不振。
這就導致,今日三麵城牆的西楚軍卒,都還沒有用上亂換的第二部隊,就擋住了北離大軍的攻勢,硬生生的將那些北離軍卒堵在了城下。
可能意識到勢不可為,今日的北離大軍隻攻打了大半個時辰,便鳴金收兵了。
之後蕭若風沒有再派軍攻城,隻派出了一支小隊收殮戰死士卒的屍體。
北離一方需要調整士氣,西楚這邊則需要等待大部隊的到來,於是雙方再次陷入了短暫的和平。
很顯然,雙方都在等待著最後的決戰。
與此同時,琅琊城百裡外的李家村。
村口,一片田地旁。
一個長相頗為刻薄的中年婦女,攔住了幾名身穿製服的差役,其中有兩名監察司的官員,以及一位身穿軍服的軍人。
看軍服製式,是一位屯騎校尉的屬官司馬。
她用手指著官員們身後的田地,很是不滿地大聲質問道:“你們憑啥又給他們家分地,而且還分那麼多?
他們家加上她那兩個不知死活的大兒子和小兒子,一共也就六口人,耕得完這麼多地嗎?
我們家人比他們家多多了,而且都是比他們家還要窮苦的農民,結果分的地跟他們家之前分的一樣也就算算了,你們今天居然還給他們家分地?
不行,你們必須把分給他們家的地,劃一半給我們家,不然我就縣衙門口鬨,讓大家看看你們西楚官府是怎麼對待我們這些北離百姓的。”
在她手指的方向,是剛剛又分到了四十畝地的一家人四口,一位老婦人,一個抱著孩子的年輕婦人,以及一個七八歲的小丫頭。
聽到長相刻薄的中年婦女那尖銳到快要把天捅破的聲音後,周邊忙碌的百姓紛紛放下手裡的活,往這邊跑了過來。
其中,一大部分站在了中年婦女的身後,剩下一小部分則一副事不關己吃瓜看戲的模樣。
見此,那原本因再次分到田地麵帶歡笑的一家人,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變得畏畏縮縮起來,還有那繈褓中的小孩子也大哭起來。
畏畏縮縮的老婦人眼神中閃過一抹委屈和恨意,趕忙跟官差說道:“官爺,這田地俺們不要行不行?”
官差看著老婦人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安慰道:“大娘,您放心,你們李家村的情況,我們都知道,田地是朝廷分給你們的,誰也搶不走!”
李家村,聽名字就知道是一個家族式村落,外姓人自然會受到欺負,但那是曾經,如今在他們西楚治下,絕不容許有這樣的情況發生,要不然他們今日來分田地就不會叫上監察司的人。
官府的差役上前兩步,冷著臉對中年婦人道:“要不是朝廷和縣令大人再三強調,要我們善待百姓,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把你抓進大牢。
你們村是什麼情況,你們家又是什麼情況,還有你個潑婦是什麼樣的人,老子走訪這麼久,能不知道?還窮苦農民,你他娘的能不能要點臉?
能給你們分地,那是因為朝廷政策,要換作老子,一畝地也不會分給你們家!
最後,我再給你解釋一下,為什麼給她們又分四十畝。
這是因為他們家大兒子和小兒子都是軍人,在戰場上立了功,這屬於官府優待,是對他們功勞的獎賞。
如果你也想要,讓你那四個每天隻知道在縣裡偷雞摸狗,瞎混日子的兒子也去參軍上戰場啊!”
原本看著冷臉的差役上前,中年婦人被嚇了一跳,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但聽到對方的話之後,再加上後方有一群李家族人,她又安心下來,立馬梗著脖子反駁起來。
“我呸,我憑什麼要讓我四個兒子去參軍?
她兒子去參軍,是因為她兒子本身就不值錢,甚至連我家的狗都不如。
我四個兒子,還要繼承我家家業呢,我還要靠他們給我們老李家傳宗接代呢,我傻了才讓他們去當兵送死!”
此話一出,幾乎是一瞬間。
在場所有差役官員,都把目光看向了中年婦女。
尤其是那名軍人,臉色陰沉的可怕。
“刁婦,你方才說什麼?”
軍中司馬走到婦人麵前,眼神冰冷的凝視著她,語氣更是冰冷到了極點。
“咕咚——”
中年婦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方才那名官府差役,頂多隻是把她嚇了一跳,而現在她則是真的害怕了,眼神裡的尖酸刻薄,全都變成了恐懼。
明明今日天氣很好,照得人渾身暖洋洋的,她卻感覺到刺骨的寒氣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手腳也跟著顫抖起來。
“那什麼……我家裡還有事,我先走了。”
話音未落,中年婦人近乎連滾帶爬的逃走了。
“跑,跑得了嗎?”
一個監察司的人冷笑一聲,就要追過去。
見此,一群人瞬間攔住他的去路,人群中一個中年漢子冷笑道:“想在我們李家村動手,當我們是好欺負的嗎?”
“果然如周遭百姓傳聞一樣,你們李家村還真是地痞惡霸聚堆啊。”另一位監察司的官員走了出來,寒聲道:“今日不僅那個女人要被抓,你們也要被抓,都給本官走一趟吧。”
“看來你們是真當我們好欺……”
話沒說完,就被監察司的官員打斷了:“你們要阻攔我們辦案?告訴你們,你們的罪證我們都已經調查的清清楚楚,現在若是還敢阻攔,殺無赦!”
“就憑你們幾個?哈哈……”
笑聲戛然而止!
因為監察司的官員一刀劃破了對方的喉嚨。
“殺!”
雖然隻有兩人,但他們既然能入監察司,自然是江湖中的高手,又豈是一群地痞流氓般的農家漢子能抵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