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衝來的眾人,他表現的波瀾不驚,揮灑掉手中斧刃上的血液,一抬頭,持斧而去,沒有任何道法的轟炸,僅有一斧斧的揮砍。????沒多久,周圍很是寧靜,僅有馬兒落蹄的聲音。
現場隻有兩人存活。
一位貌美年輕女子與懷裡的繈褓嬰兒。
年輕女子癱坐在地,美豔的臉皆是懼色,與之不同的是繈褓嬰兒保持著安靜,並未因為的動靜被驚哭。
女子哆嗦著,臉色煞白,似乎體內的所有氣血在這一刻被吸乾似的。
“道,道長。”
林凡看著她,柔聲道:“你與他們不同,不是李家的人?”
“不是,我是李然的妾,我原先也是平民百姓。”
“李然是誰?”林凡問道。
女子顫抖的指向不遠處那具屍體。
林凡點點頭,並不認識李然,也許隻是李家一位無關緊要的人。
“俗話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但你彆怕,貧道並非濫殺無辜之人,你與這嬰兒能活著,便證明貧道沒有騙你,無事,貧道帶你離開北域之地。”
從下山到現在,他隻殺怨煞纏繞的惡人,妖魔鬼怪,彆的他是不會碰的,哪怕這嬰兒流著李家的血脈也是如此。
“真的嗎?”年輕女子不太信,在李家的這兩年,她見過太多恐怖的事情,明明當麵說沒事,背後就下狠手。
人前人後,翻臉無情的人太多了。
她能成為李然的妾,便是因為她的容貌,如果不是容貌,以她的身份如何能入得了李家。
“自然是真的,貧道豈會騙你一個女子。”林凡說道。
“謝道長,道長慈悲。”
“孩子叫什麼名字?”林凡交流著,明白剛剛的場景對女子造成的衝擊較大,所以需要用話語來溝通,從而讓她放下心中的緊張與惶恐。
“李擎天。”
“這名字不太好。”
“請道長賜名。”
“李家作惡多端,天理難容,李祖善吧,曾經的李家被貧道殺絕,便從他這一代開始,棄惡從善,造福蒼生。”
“謝道長賜名。”女子明白玄顛道長所說是真,不會傷害她們母子。
林凡點頭,隨後帶著她們離去踏木樁而去,有法力擋在身前,無懼狂風吹襲。
三妖沒有離開,依舊在原地等待著,見道長回來欣喜若狂,明白這一路必然很是順暢,最多就是有驚無險。
見有一女一幼嬰跟隨,得知情況後,她們明白,這事情肯定隻有道長才能做的出來。
林凡帶著三妖趕路,順帶著女子跟嬰兒,等到了前麵縣城讓她們定居下來就好,如果李家沒有被他滅掉,這嬰兒自然是錦衣玉食,為此他給這對母子買下居住的房屋,留有些錢財,往後生活便看靠她們自己了。
“道長,我們現在該去哪?”狐妲己問道。
“去找皈無大師。”林凡不願跟聖父多耽誤時間,如今五望全滅,黃天教南部不複存在,人世間最大的禍害是誰,必然是聖父。
與其跟他磨磨蹭蹭,倒不如直接動手,殺到其總部,將其徹底掀翻。
“可我們去哪找大師啊?“
天大地大,誰知道大師去哪,這尋找起來怕不是大海撈針。
“不急,貧道跟大師頗有緣分,走著走著就能見到。”林凡笑著說道。
……
大法王寺山腳下。
“皈無大師,你可是佛門高僧,萬萬不能墮入魔道,你怎麼跟玄顛道長一樣,殺心如此之重了,這還是小僧熟知的大師嗎?”皆空有些急。
他到處找鄭家要錢打造錫杖跟金袈裟,卻沒想到遇到皈無大師,本以為能跟大師嘮嗑一兩句,誰能想到大師心境有所變化。
殺心很重,手中的錫杖染著血,每走一步,鮮血都會揮灑到地上。
而且原先穿著鞋子的大師,如今卻是赤腳,腳下血肉模糊,一步一血印。
皈無沒有理睬皆空,抬頭看向山上的大法王寺,提著錫杖向著山上而行,皆空跟隨在後麵,一直小聲念誦著佛經,希望能以自身渺茫的佛法造詣度掉大師心中的魔性。
用是沒什麼用處,但他還得這般做。
不為什麼。
為的就是曾經大師在他小時候度化他,而他也該在學有所成的時候回報給大師。
“大師,不能造殺孽了,您是佛門高僧,本該慈悲為懷,可現在呢,自從您與玄顛道長相識,一切都變了啊,他玄顛魔性耕種,小僧數次憑借肉身之力才堪堪化解他心中的戾氣。”
“實在不行,大師揍我吧,揍完或許能舒服點。”
皆空在皈無耳邊叨叨著。
皈無搖著頭,不想理睬對方,被玄顛道友怒揍實屬正常,耳邊沒個清淨,實在是太煩了。
但他知道皆空是好心。
皈無停下腳步,看向皆空,“你不去找鄭家要錢財打造錫杖了?”
皆空歎息道:“大師這般情況,小僧還有什麼心情離去,小僧必須陪伴在大師身邊,直到小僧度掉大師心中的魔性。”
“……?”
皈無繼續趕路,來到山上,四周雜草叢生,寺廟大門緊閉,門漆掉落,顯得很是荒涼落寞。
推開門,寺院的地磚縫隙早有野草生長出來,周圍靜寂無聲,甚至連一縷香火氣味都沒有。
“法照大師可在?”
依舊沒有聲音傳來。
皈無朝著佛殿裡走去,進去的那一刻,他便被盤坐在蒲團上的一道身影吸引,或者說不該是身影,而是一具雙掌合十的骨架,骨架背對著大門,對準佛台上的佛像。
皈無心驚,曾經他來此地,寺內是有不少僧人的,可如今為何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僅有一具骨架在這裡?
莫非有誰曾經偷偷前來將大法王寺給滅掉了不成?
他走到骨架麵前,放下手中錫杖,雙掌合攏,“阿彌陀佛。”
大師看到木魚下壓著一封信,拿到手中,拆開信封,看著信中內容。
看完信後的皈無久久未能回神,信中內容是法照大師留給他的,告知他大法王寺的情況,自從得到他的庇護後,寺廟的生活好了許多,能有更多的時間參佛禮佛。
但寺中和尚心不寧,六根不淨。
山下五望妖魔一直來蠱惑寺廟和尚,無法靜心,徹底入了魔道,造下不可饒恕的罪孽,身為寺廟方丈的他無能為力。
深知這些五望妖魔妄圖壞皈無大師佛心,如此下作手段,豈能容忍。
因此,法照大師在寺中眾僧入睡的時候,鎖住房門,放火將他們燒死在裡麵。
法照無言麵對皈無,便在佛殿中打坐,絕食坐化,隻求佛祖寬恕他犯下的罪孽。
皈無在這段時日,去了許多寺廟,所見所聞對他心境造下極大的衝擊,本想護住佛門寺廟,沒想到卻是在助紂為虐。
皆空踮著腳尖,站在大師身後,將信中內容看得一清二楚,“阿彌陀佛,大師,這位法照大師真乃是佛門高僧,隻是可惜,竟然無法度化身邊的弟子,如果小僧知道這裡的情況,必然助法照大師一臂之力。”
皈無將信收好,走出佛殿,站在門口,抬頭看向天空。
“玄顛道友說得對,世道如此,渾濁不堪,佛門置身事外如何修行,斬妖除魔,匡扶正道,才是真正該做的。”皈無大師對天說道。
“大師,您這是怎麼了?萬萬不能跟那玄顛學啊。”皆空急的很。
如今這世道為何這般該死。
連皈無大師這樣的佛門高僧都能受其影響,莫非真隻有我皆空才是清醒的嗎?
皈無完全將皆空當做透明人。
依舊沒有理睬,朝著山下而去。
“大師,去哪?”皆空在後麵追趕著。
走到寺廟門口的皈無道:“找玄顛道友。”
“找他做什麼?”
他雖然願意用肉身度化玄顛,但還是較為抗拒被揍的情況,所以能不遇見最好就彆遇到。
“殺妖人。”
“妖人?妖人是誰?”
“黃天教聖父。”
皈無知道五望被除,僅剩聖父,但聖父之能非同一番,以他對玄顛道友的了解,必然要將聖父滅掉。
“啊?那一位?大師,莫要衝動,你連金佛都不在身邊,如何是聖父的對手。”
“取金佛,降聖父。”
皆空愣神在原地,望著皈無大師離去的背影,隨即回過神,連忙跟上,“大師等等小僧,小僧願隨大師一同前去。”
“皆空你莫要跟來,貧僧要去找玄顛道友的。”
“無妨,小僧可以再度度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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