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旭沒接話，從懷裡拿出一瓶治療凍瘡的藥，“塗上，這麼一雙白嫩的小手，可不能謔謔成豬蹄了。”
宋凝雪看著自己紅腫的手，噗嗤一笑。
“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我的手也像極了豬蹄。”
餘旭看著少女，依稀記得這小丫頭當年護著自己的模樣。
“學醫有什麼用？整日跟那些藥材混作一堆，一點出息都沒有！”
小丫頭護在少年身前，“誰說學醫沒用？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們拿著筆杆可以為百姓請命，拿著長槍可以護國殺敵。難道餘哥哥拿著銀針就沒用了嗎？不，他既可以守護君上，又可以挽救我大宋百姓還有將士們的生命，這多重要啊！
戰士們在為大宋拚命的時候，是誰守護在身後？是大夫！是餘哥哥這樣的大夫。有大夫在你們身後保駕護航，你們才能海闊天高任鳥飛！”
小姑娘雖然年紀小，但說出的話卻有條有理。
她這番話傳進聖上耳裡，聖上點名特許了自己學醫。
記憶中的那張稚嫩的小臉跟現在明豔的少女融合，餘旭目光柔和幾分。
“凝雪，真想要那小子，餘哥哥給你綁過來，直接生米煮成熟飯。”
宋凝雪看著餘旭認真的神色，搖了搖頭。
“餘哥哥，算了。”
“我發現情愛其實也沒那麼重要。比起這些，生命好似更可貴。”
“這一路上，我看到山間多了好多墳堆，疫病死了好多人。好多孩童沒了父母，好多老人孤苦無依，好可憐。”
“餘哥哥，你們好厲害，還好有你們救了這些百姓。”
宋凝雪看向餘旭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崇拜。
餘旭笑著搖了搖頭，“疫病不是我們解決的，說來你可能不信，疫病是那江姑娘解決的。若是沒有她。這疫病恐怕又會像二十年一般，死很多很多的人。”
“江姑娘？”
宋凝雪腦眨了眨眼，“她這麼厲害嗎？”
餘旭頷首，“是，很厲害，她的醫術，就算是我也自愧不如。”
“當時何以軒斷了手，若是我最多隻能保住他的性命，但是江姑娘，不僅保住了他的命，還把他的手給接了回來。”
“她的醫術，堪稱為神跡也不為過。”
宋凝雪湊近餘旭，“餘哥哥，你對這位江姑娘”
餘旭眸中閃過慌亂，“凝雪，你彆亂說。我不敢肖想，若是能跟在江姑娘身邊學點醫術，已是三生有幸。”
宋凝雪點了點頭，她真心的讚歎，“她好厲害，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女子。”
正巧江時月腳步匆匆的從兩人旁邊經過。
“江姑娘！你去哪兒？”
江時月回頭，瞧見是宋凝雪喊自己，有些疑惑。
“宋姑娘，你喊我？”
宋凝雪來到江時月跟前，瞧見江時月幾人手裡的鐵鏟，疑惑道：“嗯，江姑娘，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她好奇的打量。
“有個村子的的屋子被暴雪壓塌了，人手都派出去了，我們正要過去救人！”
“救人?我也去！”宋凝雪跟著小跑起來。
餘旭也跟上。
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江時月見此也由著兩人跟上。
府外，馬已經等在了門外。
江時月瞧了一眼，已經沒了空的馬。
“上來，我帶你！”陸遠伸出手。
宋凝雪翻身上馬，看到江時月停在原地，也伸出手，“江姑娘，我帶你吧！”
江時月聞言，將手從“陸遠”的手抽回來，遞給了宋凝雪。
“麻煩了。”
宋凝雪穩穩抓住江時月的手，把她拉到了馬背上。
“不麻煩！”
陸遠看著兩人疾馳而去，垂眸望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
何以軒！
不能把人領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