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咬著唇角,“你說我不孝?我每日卯時不到就起來,洗衣做飯伺候你們一大家子,乾完一日的活,晚上還要給你端洗腳水,伺候你洗腳,三年如一日,從未懈怠,你說我不孝?嗬”
夏荷眼角落下兩行清淚。
劉氏冷哼一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嫁過來三年肚子都沒能給我們陳家開枝散葉,這難道不是不孝嗎?”
“嗬,我為何沒能給陳家開枝散葉,你不是最清楚嗎?”
夏荷盯著劉氏,眼底滿是嘲諷,“懷了第一個孩子,你讓我冬日洗衣挑水,砍柴做飯。稍有不滿便毆打我,最後硬生生把我打流產。”
“第二個孩子,陳康飲酒回來,不分青紅皂白就毆打我,也硬生生把孩子打沒。”
“你們害的我失去了兩個孩子,現在還反過來說我沒能給陳家開枝散葉?”
劉氏有幾分心虛。
“什麼叫我們害的?明明是你自己不爭氣,打兩下孩子就沒了?哪兒有這麼脆弱!”
“啪~!”
廖守心手裡的驚堂木猛地拍下,“劉氏,陳康,你們竟毆打孕婦,還害其流產。那可是兩條人命,你們這是在害命!”
劉氏嘀咕,“就是一團肉而已,什麼害命!”
廖守心差點被氣笑,“你個無知蠢婦,你可知,謀害人命是要砍頭的?”
劉氏大驚,“大人,冤枉啊,我當時不過就踢了她兩腳,誰知道她這麼不經踢?”
夏荷想起兩個死去的孩子,也不懼了,她瞪著劉氏:“嗬,隻是踢了兩腳,你不知,那兩腳差點讓我一屍兩命!”
陳康吼道:“閉嘴!”
他看向廖守心,“大人,即便我們打了她,那也是我們的家事吧?既是家事,您便無權過問。”
季時月笑著搖頭,“不好意思哦,以前是家事,但現在新的律法已經下來,所以不是家事咯。”
陳康蹙眉,“律法,什麼律法?”
季時月拿出昨晚擬定好的律法,不緊不慢的念道:“龍山縣新增律法一:任何人不得以訓誡為由毆打妻子,按傷勢嚴重程度判刑,若毆打妻子致死,便以殺人罪論處。
律法二:夫凡有酗酒、賭博、虐待、打人等惡行,妻可和離改嫁,任何人不得乾預阻止,違者重罰。”
陳康聽著這從未聽過的律法,突然就笑了。
“嗬嗬,什麼狗屁律法,我從未聽過。這怕是你瞎寫出來的吧?”
季時月都不知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明明都挨過一次打了,還是看不清局勢。
“還真讓你猜對了,這律法真是我寫的。”
陳康聽到這,笑的越發放肆,“哈哈哈,拿假的律法來糊弄我們?你當我們是傻子呢?”
季時月輕笑,“誰才是傻子,等會你就知道了。”
季時月說著,站起身。
廖守心見季時月過來,忙把位置讓給了她。
“這位是我們龍山縣的縣主大人,今日此案,便由她來審判!”
陳康聽到這,頓時傻眼。
“什什麼?”
“讓她來審判?”
陳康想到自己方才一直在言語辱罵季時月,忙高聲抗議。
“不行,我不要她審我的案子,她方才已經記恨上我,等會定會徇私舞弊。”
季時月拿起一個令牌,拿在手中細細端詳,“你說的對,我現在就徇私舞弊!”
她說著,把手裡的令牌丟在地上。
“公然辱罵朝廷命官,給我掌嘴十下!”
陳康麵露驚恐,掙紮著就要跑。
講個衙役死死的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