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懷揣著極度的緊張與不安,緩緩踏入了大宅深處。客廳內,昏暗的光線艱難地穿透灰塵彌漫的空氣,映照出那些破舊家具的輪廓,它們歪歪斜斜地散落各處,仿佛是被時間遺忘的殘兵敗將。一張缺了一條腿的桌子斜倚在牆角,桌麵布滿了劃痕與汙漬,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往昔的滄桑。幾把椅子東倒西歪,有的椅背已經斷裂,露出參差不齊的木茬,像是猙獰的獠牙。
陳宇的目光緩緩掃過四周,最後停留在牆上懸掛的一幅幅畫像上。那些畫像中的人物,眼神仿佛被賦予了生命,不管他走到哪個角落,都感覺那目光如芒在背,緊緊追隨著他們的每一個動作,窺視著他們的每一絲神情。畫框因年代久遠而腐朽,有的甚至已經開始變形,畫布也泛黃起皺,更增添了幾分陰森詭異的氣息。
他們小心翼翼地在各個房間穿梭,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隱藏線索的角落。終於,在一個位於大宅東側的小房間裡,陳宇在一個布滿灰塵的抽屜底部,發現了一本已經破舊不堪的日記。
那本日記的紙張脆弱得如同枯葉,僅僅是輕輕觸碰,邊緣就開始剝落。翻開日記,字跡因歲月的侵蝕而變得模糊不清,像是一隻隻在黑暗中掙紮的螞蟻,勉強能夠辨認出一些筆畫。陳宇、林浩和蘇瑤三人圍攏在一起,眼睛緊緊盯著那泛黃的紙頁,試圖從那些若隱若現的字跡中拚湊出有用的信息。
日記的內容似乎與一場久遠的祭祀有關,其中提到了“血月之夜”“活祭”“邪靈的契約”等令人毛骨悚然的詞彙。隨著閱讀的深入,他們逐漸了解到,這座荒村在很久以前,曾遭遇一場罕見的天災,莊稼顆粒無收,牲畜大批死亡。村民們陷入了極度的恐慌與絕望之中,認為是觸怒了某種神秘的力量。為了平息神怒,村裡的長老們決定舉行一場盛大而恐怖的祭祀儀式,挑選出一位年輕的女子作為活祭,奉獻給邪靈,以換取村莊的安寧。
然而,祭祀儀式並沒有如他們所願帶來和平。相反,自那之後,荒村便被一種莫名的詛咒所籠罩。參與祭祀的人們一個接一個地離奇死去,死狀淒慘恐怖,有的全身血液乾涸,仿佛被抽乾了靈魂;有的雙眼凸出,充滿了無儘的恐懼與絕望,像是在臨死前看到了世間最可怕的景象。村莊裡開始頻繁出現詭異的現象,夜晚有不明的黑影在遊蕩,時常傳來淒慘的哭聲和怪異的笑聲,村民們生活在無儘的恐懼之中,紛紛逃離。但無論他們逃到哪裡,都無法擺脫那如影隨形的厄運,最終,整個荒村徹底淪為了一座鬼域。
正當他們沉浸在日記所揭示的恐怖秘密中時,身後的走廊裡,突然傳來一陣輕微卻異常清晰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很有節奏,像是有人在不緊不慢地踱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們緊繃的心弦上,讓人心驚肉跳。
陳宇猛地抬起頭,警覺地回頭望去,然而,身後隻有一片昏暗的走廊,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發現。林浩握緊了手中的手電筒,將光線儘可能地向遠處延伸,試圖穿透那無儘的黑暗,但除了飛揚的灰塵和腐朽的牆壁,看不到任何異常。
蘇瑤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頭頂,她緊緊抓住陳宇的胳膊,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她的聲音顫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帶著哭腔說道:“我感覺有東西在盯著我們,陳宇,我好害怕……”
陳宇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試圖安慰她,但他自己的聲音也無法掩飾內心的緊張:“彆怕,可能隻是這老房子年久失修,發出的一些聲響罷了。我們先彆慌,繼續看看日記裡還有沒有其他線索。”
儘管嘴上這麼說,但陳宇的心裡卻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他知道,這座大宅裡隱藏的秘密絕不僅僅如此,而他們現在所麵臨的危險,可能才剛剛開始。
他們繼續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試圖集中精力解讀日記的剩餘內容。可是,那腳步聲卻時不時地再次響起,每一次都讓他們的心跳瞬間加速,冷汗不停地從額頭冒出。有幾次,林浩甚至憤怒地朝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大聲呼喊,試圖打破這種令人崩潰的詭異氛圍,但回應他們的隻有那無儘的寂靜和愈發強烈的寒意。
在這種極度緊張的氣氛下,陳宇好不容易又辨認出了一些關於祭祀地點的模糊描述,似乎與大宅後院的一口古井有關。正當他想要和林浩、蘇瑤討論這個發現時,房間裡的溫度突然急劇下降,仿佛瞬間進入了寒冬臘月。他們呼出的氣息在麵前凝結成白色的霧氣,蘇瑤的牙齒不受控製地上下打顫,發出“咯咯”的聲響。
與此同時,那腳步聲變得更加清晰、急促,似乎正朝著他們所在的房間逼近。陳宇當機立斷,將日記小心地放進背包裡,拿起手電筒,低聲說道:“不管是什麼東西,我們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先離開這個房間再說。”
三人相互依偎著,小心翼翼地朝著門口挪動。每走一步,都感覺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當他們終於走到門口時,陳宇探出頭去,先向走廊兩邊張望了一下。光線所及之處,依舊隻有那無儘的黑暗和陰森的牆壁,但那腳步聲卻在耳邊回蕩得愈發響亮,仿佛已經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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