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月扭頭,看向負責人的眼神冰冷至極。
“我看你還是做好好辭職的準備,至於私自挪用救濟款還有虐童的罪責,你去法院慢慢說吧!”
負責人不知所措,又急又怒。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孤兒院就這麼多人,資金那麼點,你難道讓我們用愛來照顧孩子啊?說我貪汙,我還想告你們詐捐呢,再多的救濟款一層一層盤剝下來,孤兒院能撐著都不錯了!”
蘇七月盯著他:“到底是你的責任還是監管方的責任,自有公論!”
“……不是,你以為你是誰啊?不就捐了幾十萬嗎?我可告訴你,想撤我的職,你還沒這個能力!”
蘇七月正欲反駁,手心忽然傳來一些癢意。
低頭看去,一塊藏青色的娟布放在了手心當中,小男孩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看著她,乾裂的唇緊抿著,隻固執地把那塊布往她手心裡放,像是生怕被發現。
蘇七月迅速反應過來,不動聲色地攥緊娟布將手背到了身後。
“多餘的話我不想再說了,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蘇七月打斷了負責人的喋喋不休,直接轉身離開。
負責人看著蘇七月的背影,愣了一下,隨後朝著地上吐了口唾沫,自言自語。
“呸,外強中乾的假把式,一分錢也不出還指導起老子來了,有本事去告,看誰會來管,你再強能比得過上麵那位?”
說罷,負責人泄憤似的把一旁的小男孩一腳攮開。
“滾滾滾,把眼睛瞪直了也沒人來救你們!去,送點吃的給下麵那個老女人,真要是死了,老子拿不到錢,你彆想好過!”
男孩的眼底是深入骨髓的仇怨,早就忘記了委屈的感覺,撐著胳膊站起身,拖著被踢痛的腿往樓下走去。
蘇七月離開孤兒院,來到附近預訂的酒店,打開那張娟布。
斑駁的血跡,字體潦草地寫著兩個字。
“救命。”
蘇七月手指發顫,冷意順著指尖爬遍四肢百骸。
她記得這個字跡……
蘇七月定了定神,拿出手機,打算撥打舉報電話。
但在即將撥通的下一秒,蘇七月動作頓住了。
她不知道孤兒院到底是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模樣的,恐怕孤兒院的負責人早就已經和當地的商會和監管方勾結在一起,否則,剛才負責人不會那麼有恃無恐。
先把人救出來是重中之重,現如今,也就隻有一個辦法了。
蘇七月拿出手機,給徐淼發信息,拜托她聯係京都的新聞媒體。
海濱這個地方已經沒有辦法信任了,也就隻有異地的媒體才有可能報道真相。
隻是現在京都正兵荒馬亂,宗老等人為了控製輿論心力交瘁,也不知道會有多少媒體人願意到這裡來報道孤兒院的事。
趁著記者正在來海濱的路上,蘇七偷偷查了一下負責孤兒院資金管理的慈善機構。
結果,機構的背後支持者,超出了蘇七月的想象。
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蘇七月深知在什麼地方,用什麼樣的方式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地下黑市的人與想要消息的雇主不會有任何直接的接觸,隻需要在固定的某些酒吧,夜總會發布聯係方式和消息,不出兩天就會有人接單。
蘇七月是在第二天早上收到郵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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