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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七月還沒說完，就被小時時堵住嘴巴：“媽媽，我雖然哭了，卻不是因為難過，隻是——隻是——”小時時說不出來了。
“媽媽，我真的沒有難過，就算媽媽和新爸爸有了孩子，我也會對弟弟妹妹好的，我保證。”
小時時抱緊蘇七月的脖子，兩隻小手五指交叉，恨不得把自己塞進媽媽身體裡。
蘇七月知道，嘴上說自己不難過，其實小家夥還是很恐懼的。
他還是個孩子，就要照顧還沒影兒的“弟弟妹妹”。
由著小家夥箍著自己，蘇七月認真道：“小時時，媽媽沒有找對象，也不會找。”
“媽媽不要！要找的，多一個人照顧媽媽，愛媽媽，小時時很開心！”
蘇七月笑了一下，她給小時時抹去眼角掛著的晶瑩淚珠，“好了，媽媽給小時時洗澡，準備睡覺，好不好？”
小時時點點頭，看到媽媽的手都被自己的眼淚沾濕了，還黏黏膩膩的，有些害臊。
給小時時洗了澡，她讓小時時躺在自己身邊，而不是床頭的寶寶床。
小時時哭過，洗了熱水澡，依偎在蘇七月身旁，很快就進入夢鄉。
陪了兒子一會兒，她起身。
徐淼和裴翰都在客廳，裴翰在擺弄新買的樂高，徐淼在刷手機。
聽見開門聲，兩人齊齊望過來。
發現蘇七月臉色不好，徐淼和裴翰對視，眼裡都是：你惹我媽媽/七月了？
二人正互相埋怨，蘇七月坐到他倆對麵，臉龐緊繃著。
徐淼眼睛尖，看到蘇七月肩頭濕了一塊兒，那個位置，平常也隻有小時時會趴在那裡。
“小時時哭了？”徐淼抿著嘴問。
“小時時跟我說，他不介意我找新爸爸，還說，以後會對弟弟妹妹好。”
徐淼驚呆了。
裴翰的眉宇間則籠罩著一層鬱色。
“以後彆在小時時麵前說這些。”蘇七月的語氣有些重。
徐淼心虛地縮了縮肩膀。
裴翰卻認真道：“媽媽，你真的要跟陳叔叔在一起？”
“翰翰，媽媽和陳叔叔隻是朋友，就像你跟你的朋友一樣，我們沒有越界。”蘇七月耐心解釋。
“開始每次陳叔叔叫你，你都會去，陳叔叔病了，你也會去照顧。”裴翰不依不饒，繼續追問。
“翰翰，陳叔叔是媽媽的朋友，淼淼阿姨病了，媽媽沒有照顧嗎？媽媽還會把淼淼阿姨接來家，不是嗎？”
裴翰太敏感，蘇七月看得出來，裴翰希望她跟裴蟄衍和好，可那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人怎麼會兩次踏入同一條河？遑論這還是一條臭烘烘的黑水溝？
“翰翰，小時時還小，好多東西他不懂，他會害怕，知道嗎？”
裴翰垂下眼眸，撲閃的眼睫遮擋了蘇七月的注視。
“好了，今天我就說這些，以後你們兩個都懂點兒事，彆胡說八道。”
徐淼點點頭。
裴翰則起身，回到了自己房間，連心愛的樂高都撇下了。
蘇七月想要追上去，被徐淼扯住：“給孩子一點兒思考的空間吧。”
蘇七月聽進去了，她停了下來。
客廳裡隻剩下她倆，蘇七月抿了下唇，認真道：“淼淼，以後你彆在孩子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