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洲北方，寒凜域。
天聖雪山之巔。
那位天聖老祖，已經在這山巔閉關許多年了。
說是閉關，實際上便隻是在這山巔冰湖之畔，石桌旁下棋對弈。
偶爾天聖門大長老，也就是天聖老祖的師弟會來與之對弈。
但那更像是某種放鬆。
更多時候，就隻有他一人在這裡，自己與自己對弈。
就好像這世上，已經無人能與他認真博弈了一樣。
當山下傳來的消息到達冰湖之畔的時候，
天聖老祖從未遲疑過的手，頭一次出現了遲滯。
“藥尊……”
他的手在遲疑了瞬間之後，還是穩穩的將子落了下去。
“想不到他煉藥方麵的天賦，更勝修行。”
“還說……他是將修行的天賦用到煉藥上了？”
石桌旁，看著天聖老祖臉上的神色。
天聖門大長老，紀雲子語氣有些古怪的開口道：“師兄……你好像有點開心的樣子？”
不錯，此刻的紀雲子，罕見的從自家師兄的嘴角，看到了一抹弧度。
連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眸，似乎都亮了幾分。
“開心？”
天聖老祖淡然一笑：“我當然開心。”
“餘慶比我之前所想的還要厲害。”
“不管是參悟大道至寶有所得，還是純粹出自他自己的天賦領悟。”
“對我來說，都是值得開心的事情。”
“這說明，他確實有資格與我證道。”
紀雲子皺了皺眉頭，開口問道。
“我之前就想問了。”
“師兄啊，這雲洲之大，英傑無數。”
“不算風雲榜上的那些，就是暗中也有不少修行了無數年的老怪物。”
“達到偽尊境界的，也不止師兄一人。”
“難道除了這個餘慶，就沒有其他人能和你證道了麼？”
天聖老祖緩緩搖頭。
“修為隻是其次，重要的，還是意誌。”
“那些老家夥……他們已經太老了。”
“修行了太多歲月，反而磨平了自己的銳氣。”
“他們已經失卻胸中銳意，放棄憑借自己踏出那一步的希望，轉而開始追求其他東西……比如大道至寶，又比如延壽苟活。”
“他們已經忘記了自己為何而修行。”
天聖老祖眼中光芒閃過：“這樣的修行者，就算修為再高，也僅僅是一塊朽木，焉有資格與我證道？”
紀雲子搖了搖頭：“沒有大道至寶無法成尊，本就是無數年來不曾動搖的事實……這也不能怪他們放棄吧。”
“況且師兄，那餘慶也是拿了大道至寶，若是他的修為實力是從大道至寶而來，和那些人又能有什麼區彆呢？”
天聖老祖淡淡道：“他有大道至寶，本身就是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