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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雲早就已經預料到了，推測到了，這一切都是江辰的計劃，是江辰的陽謀陰謀交織交錯。
可他以前不相信。
因為他不知道江辰所圖的是什麼，目的是什麼。
任何謀劃，都是有所圖謀的，他想不到圖謀，自然會認為這所有一切全都是巧合。
直到後來，內涵阿段被封禁下線。
他一下子好像醍醐灌頂，遲來的洞悉了一切。
他意識到了，不是江辰沒有圖謀，而是他想不到江辰的圖謀，江辰的圖謀甚大甚遠，根本就超乎人類常理認知的！
即便早就已經意識到，並且基本確定了就是如此，此刻，聽到了江辰親口承認這一切，古雲還是感到頭皮發麻，脊背生寒。
這是人嗎？
這真的是人嗎？
剛開始有段友組織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些……
那得是多久多久之前？
在那麼久之前，江辰就已經推測到了內涵阿段不封也不會好過，開始尋覓起了最終能夠將其出售掉的目標了？
這是多麼長遠的謀劃，多麼深沉的心機，才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不對……
應該問！
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情嗎？
他有些懷疑，懷疑江辰是不是學過兩手玄學的東西，能夠掐指一算，推測天機……
江辰沒有針對自己。
他搞下這麼大一個套，就隻是靜待有心人而已。
而自己從選擇投資大眼蛙的那一刻，就已經入局了。
他的每一步，都在江辰的計劃當中。
他懷疑好像是陰謀那些，就是陰謀，他懷疑是陽謀的那些，就是陽謀。
可他偏偏根本就無法確定，隻能是懷疑。
當終於是能夠確定了，一切早就已成定局……
古雲在商界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能夠算計他到這種程度，算計的他壓根都不自知……
這個年輕人，何其的恐怖？
非人哉！
非人哉！！！
古雲看著天花板，沙啞著嗓子說道：“如果我當初沒有按照人性本能的認知，去祛除掉你在釜底抽薪乾掉深鑫跟麒麟網以後產生的那層神化濾鏡就好了……隻可惜，世界上沒如果，如果我真的沒有按照，那麼也就不叫人性本能認知了，誰又能想到，世界上，真的有你這種妖孽存在？”
他好像是在跟江辰說，但實際上，卻更多是在自言自語。
世界上沒有如果。
就算有。
正如同說的。
那是他人性的本能認知。
不知道一切的情況下。
再重來一萬次，他也照樣還是會走到現在這種結局！
從江辰這裡親口知道了真相就是如此，知道了自己輸的並不是不明不白，而是敗在了一場天大的縱橫謀劃當中以後。
這一刻。
古雲的神情是那麼的苦澀，卻又是那麼的充滿了釋然。
不釋然又能怎麼辦？
他已經經曆過一次生死了，鬼門關上走過這一遭之後。
很多事情，他都看淡了許多。
而且。
也沒什麼好釋然不了的。
隻一句技不如人罷了！
可能是太長時間沒吸，也可能是情緒有些太過激動，古雲的呼吸明顯急促，也有些困難，劉勝連忙把氧氣麵罩戴在了他的臉上。
在戴上之前，他鉚足了力氣又說了一句：“多謝江總你專門跑這一趟，專門來給我解惑，還好我這次沒直接死了，不然真是不明不白的死，死不瞑目了！”
“……”
這逼話怎麼聽著不是太好聽？有種萬一死了做鬼都不放過你的意思？江辰眼皮跳了跳，說道：“沒彆的事我就先走了，你好好養著吧。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給我打電話，我說的是萬一！”
這是杭城。
古雲是AL的高管，會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顯然不會。
江辰這麼說，這是對古雲的一種尊重。
雖然古雲兩下子也不多。
但不得不說的是。
他算得上一個值得尊重的對手！
古雲聽到江辰的話，明顯想說什麼來著。
但他說話有點慢。
江辰沒有等他開口，已經先一步的起身離開了。
“江，咳咳……”
古雲急的差點站起來。
江辰怎麼可能不走得快？
老子客套一下，你真有事兒要找老子辦，當場就要開口說。
你這是人？
不過，走到病房門口，江辰的腳步又停了下來，轉頭回到了病床前坐下。
他決定，還是聽聽古雲要說什麼。
答不答應的權利，永遠在他自己的身上。
江辰這個人當然是有道德的，但什麼時候有……他自己說了算，非常靈活，所以永遠不可能被綁架。
古雲激動的情緒平複下了不少，嘴巴被氧氣麵罩蓋著，聲音有些小了，他輕歎了口氣，目光又明顯帶著感激的說道：“我剛剛已經讓劉勝幫我給馬總發了一封郵件，我的身體不允許我工作下去了，最重要的是我給集團造成了這麼大的損失，算是引咎辭職。”
“我工作這麼多年，為集團創造的利潤遠比這四十個億多，所以就算這筆錢虧了賠了，我心裡也並不覺得對集團有什麼虧欠。”
“我參加工作到現在，沒有虧欠任何人，唯獨我這個外甥……”
“嗯？”
劉勝正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呢，忽然聽到提起自己，愣了一下，抬頭看來，眼睛已然睜大。
他已經推測到了，古雲接下來想要跟江辰說點什麼！
古雲沒看他，繼續對江辰說道：“他能夠做我的秘書，並不是因為他是我的外甥這一點。”
“他真的很有能力。”
“我毫不誇張的說，他起碼有我70%在工作方麵的能力，決策方麵我不知道，畢竟他隻是我的秘書，工作這些年，也沒做過什麼決策……”
古雲覺得說話有些費勁，把臉上的氧氣麵罩又扒拉了下來，說道：“我本來打算，讓他在我身邊再跟幾年，再稍微多學點東西，再把他下放到其他崗位上去的，沒想到，我這個他的靠山，倒得這麼快……”
“現在我再安排，集團裡也已經沒有他什麼容身之地了，所以……江總，我想求你幫忙的事情就是，給這孩子一個機會，隻要一個機會就足夠了，如果他把握不住，那隻怪他自己……”
古雲想安排劉勝，其實並不是什麼難事，安排到其他公司裡也完全可以。
隻是他覺得是自己耽誤了這個外甥，想要多找點彌補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