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跑縣城賣醬,張桂抓著路禾學女紅。
路禾覺得這也是一項女孩子的基礎必備技能,便也學了。
隻是進度有些緩慢。
她像是天生沒有配色的這一項技能,便是繡出來的葉子,顏色都有些生硬。
“嘶~”
還時不時要紮一下手。
路禾歎了口氣,放下繡棚和繡針,仔細數著自己手上有多少個針眼。
“一、二、三……”
好吧,沒幾個。
最開始紮的已經好了,這兩天手還算熟,就紮了三下。
張桂表情要笑不笑,心疼都懶得心疼了。
剛開始紮一下,她要心疼更好半天,現在一連紮了這麼多天,她心疼不過來了。
反倒是每次都忍不住想笑。
路禾好像把所有的天分都長在做飯上了,繡花勉勉強強,縫補衣服差不多也夠了。
至少原本破了的衣服,能夠變成完整的。
路禾甩了甩手,看她娘情緒還好,不禁有些好奇。
“娘,你就不擔心嗎?”
張桂忽的笑開:“擔心什麼?估計再過幾天,你就戳不著手了。”
“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三叔。”
今年的院試又到了,路平昨日已經陪著路清出發了。
從昨天開始,從上至下,除了最小的路安柏和路安鬆,全家氣氛低迷。
“若是這次三叔還考不上秀才怎麼辦?”
張桂眼皮都沒抬一下:“有啥怎麼辦的?”
路禾托著腮,想起村裡人說的那些話。
去年知道路清要考試了,這些人率先就是恭喜,後麵知道沒考上,又換了一番態度。
今年聽說路清還要考,都勸路奶奶和路爺爺不要再費那個錢。
好似路清已經廢了。
路清前兩次沒考上是事實,這次才剛出發去縣城,結果未可知。
路爺爺路奶奶也沒有底氣說這次一定能考上。
不過瞧著是上了火的,今日早上起來,兩人一人嘴角一個大泡。
“要是考不上,娘你還支持三叔繼續讀書嗎?”
張桂手裡的花繡完,利索的收尾。
“讀不讀的,也不是我能操心的。”
路爺爺路奶奶尚在,路清要如何,都不是她這個做嫂子的能管得。
她支持不支持的不重要。
“也是。”路禾歎氣,這一點上,她娘真是一個沒話說的完美兒媳。
主要是通透。
秋收來臨之際,路清落榜了。
去年落榜後他沒回家,直接在縣城繼續奮發圖強。
這次卻同路平一起回了家,清秀的臉上帶著頹喪,眼下也青黑。
顯然落榜後睡眠堪憂。
路清到家後簡單回應了父母的關心,便回了房間。
拿出書本想要研讀,卻發現半個字看不下去。
與他同窗的學子,今年初初下場,從童生試一路到院試,次次榜上有名。
而他,院試再次落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