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路禾再去山洞時,發現岑靜幀已經不見了。
帶去的衣服被好好的疊放在地上,上麵還放著二兩銀子,還有她留給他打水喝的陶罐,也被清洗的乾乾淨淨。
看樣子人是走了。
路禾挑挑眉,收起東西走人。
不遠處一處隱蔽的地方,站著三人。
皆是身穿黑衣,為首的便是岑靜幀。
他身後隱蔽的兩人都低著頭,臉上麵無表情,隻是耳根子尷尬的泛著紅。
“屬、屬下對不住主子,我們二人身上隻有這點錢了。”
岑靜幀:“嗯。”
已經很好了,他身上還一文沒有呢。
言一頭更低:“不若屬下趕去縣城取些?”
“不用。”
“走吧。”
岑靜幀擺擺手,率先抬腳。
左右這地方他還要再回來的,到時候再報恩也不遲。
路禾依舊摘了半筐野果才下山,到了山下,隱約聽見有說話聲。
“我記得路禾今年有十歲了吧?”
“可不是!”
“這都十年了,張桂還沒生第二個呢?我記得路正可有兩個兒子,這路平可好,就一個閨女!”
“誰說不是,這麼多年,估計難嘍!”
“還是得有個兒子傍身才行……”
隨著走近,路禾也聽清兩人在說什麼。
還真是東家長西家短,誰家的閒話都拉不下。
這麼些年張桂一直沒再懷孕,都快成了她的一塊心病。
平日裡雖然不大看得出來,可偶爾她看向路安柏和路安鬆的目光,滿是渴望的。
顯然這麼多年,張桂一直在惦記這事兒。
之前幾年張桂沒有懷孕,路禾覺得自己的原因占了大半,因為她一直住在她爹娘屋裡,很多事情就不方便了。
後麵這兩年她娘還沒懷孕……大約是勞累?
說不清,不過倒是可以勸她娘去縣城醫館看看。如果她娘沒問題,那就讓她爹去看。
這二兩銀子硬是夠二人看診。
轉眼半月過去,考試的路清還沒到家,縣城報喜的人先到了。
“這裡可是路清路秀才家?”
路禾和張桂娘兩個麵麵相覷,一時沒反應過來。
“院中可有人?可是路清路秀才家?”
院外來人又喊了一句,路禾和張桂這才反應過來。
“說的是三叔!這次院試過了!”
張桂連忙去開門,從後院回來的路奶奶還不明所以。
“誰來了?”
路禾道:“報喜來的,三叔考上秀才了!”
路奶奶一聽,顧不上怔愣也顧不上欣喜,連忙同張桂一起迎報喜的人進屋,倒了茶又給了辛苦錢,才把人好生送走。
報喜的人剛走,路家便熱鬨了起來。
村中上門道喜的人一波又一波。
李蘭聽了動靜也帶著兩個兒子一起招待客人,笑的喜氣洋洋。
“你家老大都這麼大啦?”
“是啊,今年六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