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幫著三弟和那未來三弟媳把鋪子要出來,等那三弟媳過門,她說上一說,討個好,對方還不得記她個好?
到時候想要什麼也好開口。
而且那夫子是三弟的嶽丈,等將來柏兒鬆兒讀書,定然也能得到提點。
路禾若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會誇上一句精打細算。
可惜她不知道,唯一能看出來的,就是李蘭不希望鋪子在她手裡。
“二嬸,大戶人家那聘禮鋪子和陪嫁的鋪子,是鋪子,開張的鋪子,有實業有收入的鋪子,不是一個空的鋪麵。”
“我便是拿出來,就這麼給人家送去,不丟人嗎?而且孟姑娘家在青州,要一個小小青石縣城的鋪子乾什麼?”
經李蘭提醒,路爺爺這才想起來他們家如今還有個鋪子,不由看向路平:“今日你們去縣城,那鋪子可看了?”
路平心一沉,知道路爺爺這是也打算從鋪子上下手了。
他垂眼看向路禾,說道:“看了,位置不錯,鋪麵夠大,今日也置辦了好些東西。”
“置辦東西了?”
“嗯。”
“置辦便置辦吧,這鋪子先不開了,先租出去,裡麵置辦的東西,原價賣給租戶就成。”
路爺爺立刻有了決定,他原也想讓鋪子開起來,現在是真的沒辦法。
縣城有錢的人家,都是家裡有一門生意的。士農工商,可這農,卻是活的最苦的。
若鋪子能開起來,生意好,他們家也算是改頭換麵了,但是現在路清的婚事更重要。
張桂一驚,連忙說道:“爹,這鋪子是貴人給小禾兒的。”
路爺爺擺擺手,看向路禾:“家裡急用錢,你做生意回本不一定哪天,鋪子租賃賺的錢當爺爺借你的,日後家裡有餘錢,儘數還你。”
路禾抿了抿唇,有些失望,卻沒法責怪什麼。
在古代,一個農戶之家能考出一個秀才,就像路上撿到一錠金子一樣稀罕,全家以他為先也是應該。
隻是她的思想與他們到底不同,也不覺得鋪子租出去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他們覺得租出鋪子是來錢最快的,那是建立在鋪子短時間內不賺錢之上最好的解決辦法。但路禾有自信鋪子可以賺錢,哪怕初時賺的少,也比租出鋪子來的要多,它是一個長久的進項。
所以路禾不打算退讓,她垂眸說道:“爺爺,鋪子裡置辦的東西,是按照我需要的置辦的,彆人未必用得了,不會花錢買那些東西的。況且我與文先生讀了幾年書,知道這大戶人家說親和咱們農戶是不一樣的,不若先弄清楚流程,最好去問問文先生,免得下聘時鬨了笑話。”
“至於聘禮……提親也要選個好日子,不急在這十天半月。少則十天,多則半天,鋪子便能開起來,等鋪子開起來,我保證能賺錢,前頭兩個月的銀錢,都可以給三叔下聘用。”
“況且三叔的老師也是讀書人,若為人清正,定不會為難我們的,他既然收了三叔做學生,肯定是知道咱們家的情況的。”
“他們若想要豐厚的聘禮,想來也是不會選三叔的,既然選了三叔,看上的便是他的才華。”
她一番話說下來,眾人聽的一愣一愣的。路爺爺細細一想,覺得有理,沉吟片刻說道:“小禾兒說的有理,鋪子和聘禮的事兒,等我問過文先生再說。”
李蘭一聽卻有些急了,她還打算用鋪子給未來三弟媳賣個好呢!
見路爺爺已經起身要出門,立刻說道:“饒是農戶和他們那些大戶人家說親流程不同,那聘禮也是要豐厚的。”
“我們家若沒有便算了,可若是鋪子開起來後,還把聘禮給的那般寒酸,三弟的老師,定會覺得咱們不重視!”
路禾直直看向她,眼中不帶絲毫氣憤,平靜的問道:“把鋪子給出去就是重視了?沒有這般的道理,要賠上全部家底,才算是重視他們家。若按照二嬸你說的,三叔娶回三嬸後,咱們家的日子還過嗎?”
李蘭被問的一啞,現在路家過日子,大部分的收入來源,都是來自路禾賣東西賺的銀子。
她不知道具體賺了多少,但知道肯定不少,否則這兩個月路清那般多的花銷,路奶奶怎麼會眼也不眨的拿出去。
而且這幾年從路禾倒騰小生意開始,吃食一年比一年好,菜裡有油水了,也有香味兒了,隔三差五也能吃頓肉和蛋了,白米白麵逢年過節也能看到了。
路清現在雖然是秀才,可用錢的地方變得更多了。若鋪子在,家裡肯定能越過越好,路禾能賺錢。若鋪子不在了,估計這日子也就像現在這樣不好不壞,甚至還不如現在!
李蘭突然一個激靈,想明白了,她訕訕一笑:“瞧小禾兒這話說的,我不過就是說著說著說到這裡了,跟你們商量商量而已。”
路爺爺路奶奶對視一眼,心說路平和張桂性子不爭,倒是生了個厲害的閨女。
和李蘭往一塊一湊,都不是省油的燈。
不過路禾這樣的剛剛好,李蘭那樣的是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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