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出縣衙,麵色各異。
最輕鬆的便是蹲了回大牢的路禾三人,紛紛展顏。
胡氏狠狠瞪了眾人一眼,礙於他們人多,掐不過,拉著胡彬氣衝衝回家了。
宋小嘁了一聲,就差吐口唾沫歡送了。
孫秀荷抱著笑笑走到路禾幾人麵前,躬身道謝:“此次還要多謝你們,若不是你們,笑笑怕是……”
她說著有些哽咽,女兒是她生的,胡家的人不稀罕,可卻是她的心頭肉。
路禾趕緊笑著將人扶起:“秀荷姐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若不是我請你到鋪子裡,也許就沒有這一遭了。”
孫秀荷卻搖搖頭:“他們還是會想其他法子的,這次胡氏下此重手,是故意的。”
“其實她將我初帶回家時,隻是想讓我將私藏的銀錢拿出來,除了罵了我幾聲打了幾下,並沒有太過分,後來姑……胡彬的大姑來過一趟,便開始說我在外……不檢點,那之後才下了重手。”
“他們以為我沒聽見,其實我聽到了,我嫁過去這麼些年,隻生了笑笑一個,他們想給胡彬重新娶一個能生的婆娘。正愁沒辦法打發我,不過是借著這次的由頭而已,便是沒這回事,他們估計也要找其他借口。”
孫秀荷說到這裡冷笑了一聲:“嗬!做夢!就胡彬那個樣子,便是再娶十個也一個生不下來!”
路禾眼睛緩緩睜大,猝不及防一口瓜塞到嘴裡!
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是吧?
是吧?
一定是!
原來那胡彬不止身板看著不咋行,本身也不太行!
路禾表情古怪,其他人比路禾表情更古怪。
察覺到自己說了什麼,孫秀荷耳根子一紅。
她看看路禾這個年紀還小的姑娘,也不知道聽懂沒有,估計是沒聽懂的。
歉意的對路平笑了笑:“瞧我,說的什麼東西,臟了小禾兒的耳朵。”
路平收回要替路禾捂耳朵的手,尷尬的回以一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
路禾笑了笑:“今日晚了,往前便有一家客棧,秀荷姐姐你們就先在那裡歇腳,房錢不用擔心,我來付,到底是因為我才把事情攪到這程度的。”
“不,不需要,反倒是我要謝謝你。”孫秀荷搖頭:“若不是你,我以後的日子還不知道要如何過。如今和離,哪怕是我帶著笑笑四處做工,再苦,也總比在胡家又要侍候一家子,又要做工養活我們母女兩個來得輕鬆。”
錢生、李五、宋小三人跟著折騰一天,這會兒沒事了,紛紛回家休息。
路禾給幾人都放了假,明日嘗鮮歇業,讓他們好好緩緩。
孫秀荷一家的房錢到底沒用路禾付,分開後,路平和路禾往家走去。
兩人怕張桂擔心還沒休息,腳步都很快,回到家中,張桂果然還未歇下。
見他們回來,立刻迎上前抓著路禾查看。
待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檢查了一番,發現無事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隨即而來的是火氣上頭,她打了路禾後背一下:“你膽子怎的那般大!去闖彆人家門!若是出了事你叫我和你爹怎麼辦!”
路禾連忙安撫:“娘,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嗎?我有分寸著呢,本來也沒想撞門的,實在是當時裡麵的情況不好,不得已才那樣的。”
“你這孩子!”張桂又打了一下,一連兩下都沒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