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至,路禾打算在文先生回家探親之前,回去看看他。
沒等準備好禮品過去,文先生倒是先來了嘗鮮。
路禾震驚之餘,得知他這就要回家了,一口氣做了十多道吃食招待。
文先生吃飽喝足後道:“希望你的課業和廚藝有同等的進步。”
路禾額頭滑下一滴汗:“您不是讓師兄時時刻刻監督我了麼,他沒跟你彙報?”
“彙報了,要不我能這麼久沒搭理你?”文先生悠悠然的品了一口酒水。
這酒酒味很淡,帶著一股桃子的清甜,入口又不顯甜膩,很是清爽。
正好解膩,他喝著喜歡,便忍不住一杯接著一杯的嘗。
“這是桃子做的酒吧?”
路禾點頭:“我家在縣城買了處院子,就在嘗鮮後門對麵,院中有一顆桃樹,結了不少果子,秋收時正熟,閒來無事,就看了書嘗試做了些果酒。老師喜歡的話,等會兒走時帶上一壇。”
文先生:“兩壇。自你拜師,就沒回去看過我,多的那一壇,全當你孝敬我了。”
路禾嘴角抽了抽,院子裡的桃樹雖然結了不少果子,可那是正常吃顯得多,釀酒就沒多少了。
她總共也就釀了五壇,今天才拿出一壇招待文先生,轉眼就被要去兩壇。
剩下兩壇其中一壇要送岑靜幀,另一壇打算過年回家帶回去全家喝。
好麼,五壇酒這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她本還想留著一壇給路平閒來無事喝的,現在隻能留著今個兒文先生喝剩這一壇了。
路禾無奈點頭:“老師回去時,幫我給師兄帶去一壇。”
文先生點點頭,心說到時候可以寐下了。
估計那小子現在更喜歡喝烈酒,這種甜味的果酒,他估計不稀罕。
“你這幾個月沒回去,我也沒與你說過你三叔的事情,如今正好同你說一說。”
路禾不解,路清有什麼事情是需要與她說的?
文先生正了正臉色說道:“寒門出一學子不易,要麼聰慧過人,多年苦讀榜上聞名,要麼幸得恩師指點提拔。”
“你三叔看似兩樣皆占,實則兩樣皆不占。他能走仕途,卻未必能走得遠,不過這不是重點。”
“我想說的是,從他聽從嶽父的意思,將你們大房分出去之後,他未來的仕途注定要背一個仰仗嶽家的名頭。”
“若想少些糾纏,你便要儘量將你們這一房,與路家分割開,尤其與路清分割開,否則難免落一個攀附的名頭。”
這名頭哪怕是有,其實影響也不大,有問題的是,若此時不分割開,將來路清、或者說孟家,可能會想利用路禾賺來的產業。
或者說,路禾手底下的產業做的越大,越會被孟夫子收為附庸。
他文琮景的學生,做一個想靠著女婿重新入祁京的落魄夫子的附庸?
開玩笑!
路禾仔細回味了一下文先生的話,總結道:“你是說我三叔成了上門女婿唄。”
文先生:“……我是這個意思嗎?”
“差不多?”
婚嫁之事,要麼旗鼓相當,要麼一高一低,低的那方難免依附高的那方。
若是女子身份低,娘家依附多是常態,若男子身份低,出來的名聲就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