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媳婦你這話說的,我就是奔著兩家結好去的啊!”
李嬸子充分發揮自己的不要臉精神,說道:“你看啊,你家小禾兒年歲還小,不知事,在外再被彆人哄了去。”
“我家三虎年長幾歲,正好護著她,過個兩三年這好事兒不就成了?省得便宜了外人!”
反正腿長在她兒子身上,去不去縣城他們說了算,路平兩口子說了不算。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一天兩天見不著,三個月四個月還見不著?
就算三個月四個月見不著也沒事兒,路禾距離嫁人還得幾年呢,這金疙瘩她就不信娶不回來。
這就是說不通了,路平和張桂臉色都很難看,
對此路禾早有預料,她給垂頭喪氣回來的夫妻倆各煮了一碗甜湯作為安撫。
“沒事兒,爹、娘,李嬸子不就是覺得咱們鋪子開在這裡,我不可能跑得了麼!所以我做了個決定!”
“啥決定?”路平和張桂異口同聲。
“我決定搬鋪子!”
路禾說的激情昂揚,卻沒帶動路平和張桂的,兩人聽後隻是齊齊歎了一口氣。
路平道:“能搬哪裡去,縣城就這麼大,隻要鋪子開著,走街串巷不過兩三日,就能找到。”
換成彆人家也許不可能浪費這個時間,但是換成李嬸子和李三虎,就有可能。
況且嘗鮮賣的吃食太有特色,隻需稍加打聽,就能尋過去。
路禾笑道:“聽我說完呀,咱們搬去青州。青州那麼大,又遠,李三虎肯定跟不過去。”
要真去了,她敬他是條漢子,到時候絕對把人留在鋪子裡好好調教一下,調教成一個絕對合格的店小二。
順帶幫他改頭換麵一下,減減肥,好讓他娶媳婦變得容易點。
張桂聽了眼睛一亮,接著又是一暗。
“這去青州倒是好辦法,可青州不比縣城,想開個鋪子得不少錢……怕是開不起來。”
路禾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放心啦,開得起來!”
話雖然這樣說,路平和張桂卻是不信的。
兩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最後乾脆點上蠟燭開始翻箱倒櫃。
這裡摸摸,那裡摳摳,摳出來不少銀子和銀票。
細細一數,也不過六、七十兩。
若是放在從前,家中有這麼多銀子,得開心的好幾天睡不著覺,如今卻是愁的睡不著覺。
每月路禾都會給兩人各二十兩花銷,前麵路清成親花了些,路慧成親又花了些,買宅子後填東西、衣食住行又花了些,過年回家又給了路奶奶一些。
雜七雜八去一去,隻剩下這些。
張桂嫁人後父母去世,和兄弟姊妹關係都不親近,加上那些年路家窮,更是斷了往來。
否則這些銀錢怕是還要去一些。
兩人又數了幾遍,也沒多數出來一兩,臉上都有些懊惱。
“竟是隻剩下這麼些,從前一年也花不上一兩,如今卻是大手大腳了。”
“明天都給小禾兒,後麵也讓她彆給咱們錢了,都攢著去青州。”
第二日路禾看見夫妻倆拿著摳出來的家底給自己,又窩心又好笑。
“你們拿回去,我手裡的銀子夠夠的,不差這點。我去前麵鋪子忙了。”
走到門口之際,又反身對路平說了句:“爹,你彆光顧著跑堂,沒事兒多去櫃台看看賬本。”
但凡多看看,也不至於估不出來自家的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