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禾等著路平捎信回家吃酒,信兒沒等來,卻把人給等回來了。
“沒辦?”
路平擺擺手:“辦了,為了不耽誤你小叔叔入官學讀書,我們倆回去的第二天,就把酒席給辦了。村長幫著張羅的,縣裡的縣太爺還讓人上門道賀了呢!送了禮品,沒法拒絕,不過給了回禮。”
路禾點點頭,看向路溪:“那小叔叔啥時候入官學?”
路溪:“後日,明日得去孟府。”
“去孟府?”
“嗯,三哥特意回去了一趟,幫著招待私塾的夫子們,回來時說孟夫子在家中設宴,為入官學的學子祝賀。”
路平在一旁接道:“本是想著回了的,可回來時聽了一嘴,好像好些人已經知道你小叔叔是你三叔的親弟,若旁的學子去了,而你小叔叔不去,有些太不給孟府臉麵了,讓你三叔難做。”
路禾立刻皺眉:“每次孟府都設宴嗎?”
兩人沒問,但是路平記得當年路清似乎是參加過一次類似的宴請。
“不清楚,但我想起來當時你三叔成為秀才後,好像是參加過一次,隻是我不記得是不是孟府的。”
不管是不是,這次路溪都是要去的。
如果路溪有老師,孟府那麵現在就沒有這麼麻煩了。
顯然路溪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大半夜的,路禾都要睡了,卻被路溪敲開房門。
“文先生不收我做學生,是因為羅公子嗎?”
“?”
路禾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跟羅雲墨有什麼關係,等‘羅公子’三個字在腦袋裡轉了一圈後,才想起來岑靜幀對於路溪來說,是叫羅謹言。
那可不就是羅公子嗎。
“為什麼這麼問?”
岑靜幀是當今皇三子,因母親是繼後,所以他還要占一個嫡,偏偏又不是嫡長。
自古以來對那個位置的繼承者,都很有爭議,要麼嫡長,要麼能者居之。
皇子們是距離那個位置最近的人,哪個能看著不眼饞,爭來鬥去,最後連上頭那位都得怕親兒子把他這個做老子的乾掉。
所以在上麵那位還龍精虎猛的時候,下麵這些小子最好都縮著。
身為皇子老師,文先生能在一個小村子裡縮了這麼多年,還沒人有意見,估計也有這個原因。
皇子擺在台麵的勢力,不能太大。
礙於岑靜幀,文先生收學生就要十分注意。
與其被人警惕懷疑,那就乾脆除了岑靜幀一個都不收,否則學生還沒成才,一個護不住,估計就被人摁死了。
而她能被文先生收為學生,是因為她是女子,又是農女,於岑靜幀來講,毫無用處,那些人自然不會從她身上下手。
路溪苦惱道:“我想了一下,我們兩個學習速度和進度差不多,除了我不會做飯,文先生既然能收你做學生,那應該也能收我。”
“也許,文先生就是看上了我的廚藝呢?”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路溪有些鬱卒。
“我隻是想著,如果我有老師了,孟夫子應該就不會在我身上下功夫了,你也不用像防賊一樣防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