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禾話落,路溪立刻嗬斥道:“小小年紀,滿嘴謊話!”
“哪個不歡迎你了?還不是你不知禮數,見到長輩不知行禮問好不說,長輩訓斥兩句,便甩臉子走人!”
“走時還好意思埋怨孟府待客不周!”
這路清說的版本,跟路禾今天經曆的,簡直就是兩個版本。
若不是路禾自己是當事人,估計這會兒都冤死了。
“我與小叔叔被孟家下人領進廳堂,便行禮問好,堂中孟肖兩家聊得興味盎然,竟是無一人發現我們兩個。”
“我與小叔叔在廳堂中站了半晌,想著一會兒礙著其他來客不好,這才找了末座坐下,不想肖家夫人這會兒見了,便斥責我們出身鄉野不懂規矩。”
“三叔說的長輩,可是這肖家夫人?”
“我倒是不知,這隨便哪裡來的一個年長夫人,都是我與小叔叔的長輩了?”
路清眉頭皺的死緊,這同孟心婉與他說的不一樣,思索片刻,覺得可能是他們不知道路禾兩人何時到的,所以未曾留意到他們行禮問好。
想到這裡,他臉色好了些。
“若真如你所說,你與五弟禮數不周之事,許是誤會,老師他們不曾注意到你們到了。”
“但你也還是有錯,肖夫人是你長輩,怎可頂撞?”
“她怎的就是我長輩了?”
“她是師母的娘家人!”
路禾嗬嗬笑了兩聲:“這我當然知道,那我便要問問三叔了,我該如何稱呼肖夫人?”
“你隨著三嬸或許能稱她一聲姨母,我到不知,我該如何稱她。”
“且您那位姨母,訓的話當真是妙啊,訓的不是我不知客禮,而是我管著叔叔房裡的閒事。敢問三叔,我可管著你房裡的閒事了?”
說到這個,路清心頭火氣又上了幾分:“你不必給我這兒裝傻,你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我心知肚明,是你攪黃了你小叔的婚事。”
“肖表妹活潑可愛,雖出身商賈,卻教養極好,配你小叔綽綽有餘,你卻偏要對她說嫁進咱們家如何吃苦受累,平日裡還對她諸多不滿針對,她害怕心憂之餘,讓人鑽了空子!”
“好在譚兄學識不錯,溫文爾雅,否則肖表妹所嫁非人,看你該如何賠罪!”
“此事是我私下問了譚兄,未與老師說,否則你頭上的罪又多了一條!”
路禾:“……”
路禾一句‘你腦子有疾’差點脫口而出。
也明白了肖彩甜到底是如何說她家人,換了未來相公人選的。
千想萬想,路禾是真沒想到,這個鍋,最後竟然還是扣在了她頭上。
“三叔想怎麼說便怎麼說吧,不過你說我攪黃了小叔叔和肖彩甜的婚事,這所謂的婚事,可有拿到明麵上來談過,你可有問過小叔叔的意願?”
“每次肖彩甜去官學尋小叔叔,不問時間,不論閒忙。我一直覺得對於一個學子最重要的就是時間和讀書,肖彩甜這個教養極好的閨秀,可是耽誤了小叔叔不少時間。”
“小叔叔前些日子與我說,他要回縣城去讀官學,在這裡已經不能安心讀書,為了什麼三叔可能猜到?又或者這是三叔樂見其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