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生茫然片刻後,臉色刷一下變了。
磕磕巴巴的道:“這肖家算是孟家夫人的母族,和路家也算是沾親帶故,不至於太為難路禾吧?”
杜三娘點頭又搖頭:“如果那人是姓孟,看在路家三爺的關係上,也許不會,但他姓肖,且非孟夫人直係母族,這個心思便不好猜了。”
孟家也許隻是想給路禾一個教訓,那個肖夫人也許隻是想教訓的多一點。
但換到肖閒那裡,難免起彆的心思。
這中間隔了一層又一層,不撈好處,哪個儘心辦事?
也就是說,路禾也許沒生命危險,但他們損失的一定不會少。
錢生:“……我讓路妹子她爹去找她三叔試試。”
杜三娘點點頭,回去給岑靜幀寫信。
她來青州後,並沒有經營關係網,所以要從青州的二把手那裡搶人,有些難度。
亮出身份也許可行,但這要看岑靜幀的意思。
在岑靜幀回信之前,她隻能試著周旋,看看能不能見路禾一麵。
他們這麵沒有接到任何放人條件,隻可能是路禾那麵還沒談好。
人沒有最倒黴,隻有更倒黴。
路禾蹲在牆角,聽著外麵的大雨,看著裡麵的小雨,心說這環境太差了點兒。
好在這雨來的突然,停的也快,牢裡的小雨隻下了一會兒。
但溫度卻比昨夜還要涼,細細的風從上麵的小窗吹進來,絲絲拉拉的涼。
路禾有些不好的預感,她小腹又冰又疼。
掐著手指算一算,第二次的大姨媽,約莫要來了。
除此之外,一天多未進食的胃,也在造反。
牢房不能再待下去了。
她扒著牢門開始叫喚:“有人嗎?來個人!獄卒大哥、大叔、大爺過來一個!”
叫換了三四遍,才過來一個男人,比白日裡那個凶太多。
“叫什麼叫!大晚上的,叫魂啊!”
他吼完轉身就想走,路禾一伸手拉住他後衣擺。
“麻煩給肖同知遞個話,我答應他的要求。”
獄卒翻了個白眼:“大晚上的,肖同知早就下職了,哪個理你?”
“要見肖同知明個兒趕早!”
說罷便擺著步子離去,路禾喊道:“彆走啊!給遞個話,我定有重謝!”
獄卒頭都沒回,臉上卻樂顛顛兒的。
心說明個兒早上下職他就去找肖同知傳話,知道裡麵那個服軟了,肖同知肯定高興。
一高興還不賞他?到時候沒準就去外麵當差了!
“唉!”
路禾回到牆角繼續蹲著,往身底下又多嘩啦了一層稻草,等著天亮。
天亮,獄卒下職,樂顛顛跑到大門口等著,第一時間把話傳到。
肖閒聞言挑挑眉:“我還當多硬的骨頭,才下了一場雨,這不就軟下來了。”
他隨手丟給獄卒二兩銀子:“拿去喝酒。”
獄卒有些失望,隻有二兩銀子。
隨即又高興起來,他一個月的月錢也就這點兒。
路禾睡的迷糊,貼地的那隻耳朵聽見腳步聲,一個激靈坐起身來,不出意料的看到了肖閒那張得意的臉。
“瞧瞧,才一日,更加惹人憐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