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溪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道:“回。從年初至今,我還未回去過。”
說著他臉上浮現愧意:“是我忽略了。”
路禾笑了笑,安撫道:“爺爺奶奶定然是過得好的,若是有什麼不好,哪能沒有信兒過來?”
“爺爺奶奶不是喜歡自苦的人,小叔叔你也彆自我感動。”
路溪呆了呆,是這樣嗎?
他不能在父母膝下儘孝的愧疚,是自我感動?
想一想又覺得好像也是,他便是愧疚,不也沒有回去嗎?
家中的大事小情,田間地頭的農活,也屬實幫不上忙。
除了自我感動一下,毫無意義。
“禾禾,你讓我突然沒了讀書的欲望。”
路禾也呆了下。
“不是,小叔叔你不是應該更加奮發圖強嗎?”
這咋還直接放棄治療了呢?
“你想啊,家裡就剩你沒成家,爺爺奶奶現在種地勞累都是為了你,等你功成名就,他們就可以歇息了。”
“是接到身邊供養二老,還是任由他們在鄉間頤養天年都可以。”
“可你若是不讀了,回家侍奉爺爺奶奶,你打算靠什麼讓他們過好日子?你能種幾畝地?”
路溪瞥她:“我知道,我就是那麼一說。”
路禾:“……”
行行行,不應該說你自我感動,嚇死個人。
孟心婉肚子月份大了,白日裡自己待在路宅,孟夫人不放心,於是她和路清回到孟府常住。
瞧見孟夫人黑著臉從外回來,她連忙遞上熱茶問道:“事情解決了?”
孟夫人心情陰鬱,接過茶猛灌兩口,強忍著脾氣才沒砸了杯子,怕孟心婉受到驚嚇。
“解決了,還是不痛不癢的小事情,就像那擾人的蒼蠅,膈應的狠!”
越說越氣,忍了兩個多月的這口氣到底沒忍住。
“你爹讓我彆惹路禾,可這是我惹她嗎?是她惹我!”
“不行,我得想想法子,不能再讓她這麼鬨下去了!”
孟心婉想了想,給她順順氣,道:“路禾很重視親人。”
母女兩個對視一眼,有了主意。
路清下學後隨孟夫子一起回到孟府,才到孟心婉閨房,便聽到裡麵孟夫人的哭訴聲。
“這前麵的事情是我做的有失分寸,可這事情都過去了,路禾還揪著不放,日日找人去鋪子上鬨事。”
“我想著讓她鬨吧,等鬨夠了痛快了,事情過去了,兩家又和好如初了。”
“沒想到這一鬨鬨了近三個月,我是著實沒有辦法了。”
“也不知道她心裡這口氣,什麼時候能消。”
路清聽的皺眉,抬步進屋:“師娘這話是什麼意思?小禾兒在您的鋪子裡鬨事?”
孟夫人瞧見他一愣,似乎沒想到他回來的這麼快,趕緊擦擦眼淚道:“沒有,你聽差了,我和婉兒閒聊呢。”
孟心婉聽著滿心不是滋味,對路清道:“相公,爹娘不讓你知道,怕離間了你和小禾兒的關係,但娘日日憂心,這兩個月憔悴了不少,我看著心疼,今日便顧不得什麼了。”
“小禾兒還因為上次那事,氣著娘呢,這幾個月,總是雇人去娘的鋪子裡鬨事。”
“我知道小禾兒心裡有氣,想發泄發泄,可也該有個頭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