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涼一愣,岑靜幀是誰?
她們這些做下人的,不管人前人後,從不會直呼主子名諱。
何況是皇家的人,冷不停一聽,有些沒反應過來。
“您說的……是靜王?”
“嗯。”路禾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得到確認,小涼立刻去辦。
路禾不知道岑靜幀的允諾是真是假,她隻是潛意識覺得岑靜幀不會傷害她。
也潛意識覺得,他既然那樣說,就一定會做到。
那麼成婚後,她就有了一次隨時可以結束這段關係的機會。
既然能兩全,那便不需要再繼續僵持下去。
除了會讓人覺得她矯情,沒有任何意義。
言一敲開書房門,對著正在練字的岑靜幀道:“王爺,路姑娘讓人給您送東西了。”
岑靜幀手一頓,宣紙上一片墨跡暈開,好好的一張字就這麼毀了。
他半點不在意,隨手放下毛筆,抬眸問道:“在哪兒?”
兩人認識這麼多年,路禾很少會主動找他,更彆說送東西了。
如今讓人送東西過來,定然和兩人之間的事情有關。
岑靜幀以為她會需要更多時間思考,這麼快就有了回複……
他不自覺抿了抿唇,還是拒絕嗎?
言一打開手心:“在這兒,一個繡著竹子的荷包。”
“荷包?”
岑靜幀愣了愣,目光落在他張開的手心上,一個繡著金絲文竹的天青色小荷包。
怔愣過後,笑意蕩開。
他走出書案後,小心接過荷包,輕聲道:“還是繡了。”
他們兩個分開,也不過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可做不來這個。
岑靜幀輕撫文竹,像是撫摸某個小姑娘柔順的發絲。
言一趕緊低頭退出書房,這神色膩歪的他有些受不了。
他從岑靜幀小時候便跟著,見過許多模樣的岑靜幀。
驕傲的,輕狂的,穩重的,損失戰友時沉重悲痛的。這些模樣的,早就熟悉。
隻有笑得膩歪的,是最近兩年偶爾才能看見的。
碰上路禾,十次之中,總有那麼兩三次,便能見著,倒也不算陌生。
隻是今天尤甚,讓人不忍直視。
夜半無聲,路禾打開窗,很是無語:“大半夜的,你不睡覺,站在我窗邊當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