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若是真有能救治謝奕的可能……
謝奕不隻是是他的親二叔,不隻是對他幾乎毫無保留,將他帶回謝氏之後從未虧待過,資源功法應有儘有,待遇地位也是抗住壓力和風言風語提到最高,助他修行。蛟魂這等頂尖玄兵還有焚天滅道槍法,若不是他,謝淵根本不可能接觸得到。
而就單單說最初在金陵時,謝奕救他出姚家,就是切切實實的救命之恩。
雖然謝奕說不要他的回報,但謝淵自不可能不知感恩。
雲星見謝淵已經十分意動,微微一笑,又加了一把柴:
“另外,或許你一直想知道的一件事情,可以在教裡找到答案。”
“什麼?”
謝淵露出疑惑的神色,他一時沒想到自己有什麼未曾解答的疑難。
雲星看著他,慢悠悠道:
“關於北都山慕家被滅的真相……彆這樣看著我,我不知道。”
見謝淵睜大眼睛瞪著自己,雲星連連擺手:
“你看,你這麼急乾什麼?”
“你們有線索?是不是……就是你們乾的?”
謝淵凝眉道。
雲星輕笑道:
“聖教的目光,從來不會在一個家族之上。至於線索,我並不清楚,但天下大事,教裡向來都有人關注。你若隨我去了,或許能查到什麼蛛絲馬跡也說不定。”
謝淵聞言,沉吟不已。
慕朝雲下一步是順著灶教查下去的,她也是覺得若其他地方都查不到線索,那灶教或許能有答案。
若是自己能進灶教尋得一鱗半爪,或許便能早日幫到慕朝雲,也早日讓她減少使用乾預天機削減人壽的天機秘術。
等到聽雲星再說了一句,謝淵便最後下定了決心。
“我來之前請示過主人了,她對讓你幫我是默許的。若有機會,她也想再見見你。”
謝淵沉吟片刻,便點頭道:
“既然如此,那尊使容我準備兩日,在下便隨尊使出發。”
雲星頓時露出笑容,塗著紫色眼影的閃亮雙眸如同彎月:
“不著急,本來也還要一段時間。那便再過半月之後,我就來此接你。”
她說完,眨了眨眼,笑眯眯道:
“希望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等雲星走後,謝淵長長出了口氣,暗道:
“以灶教的底蘊勢力,以雲星的修為地位,還要讓我幫忙,事情恐怕絕不會簡單。
“但若真能像她說的那般有這些回報,那哪怕冒險也是值得的。”
他慢慢斟酌,對是否要將這件事情如實告訴崔萍君有些猶豫。
若是告訴這些支持他的長輩,他們恐怕輕易不會同意的,哪怕就是崔萍君,也不見得會讓他與虎謀皮。
但見謝奕的狀況,恐怕沒有外力乾涉的情況下,就這樣一輩子沉睡也說不定,謝淵不能容忍這種情況發生。
更何況還有其他的理由……
謝淵搖了搖頭:
“還有半個月,先準備吧。”
而後謝淵就徹底閉門謝客,除了最親密的如謝靈韻可以沒事見到他,其他的人、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理,隻是練武。
他每天在謝氏武庫之上待的更久,萬兵燭影更是時時發揮效力,而謝伏除了指導他練槍不遺餘力,也會時時同意謝淵拿出《焚天滅道槍》原本,讓他參詳感悟。
一般的謝家子弟,哪怕就是夠資格來第八層練功的長老,也不是每天每日的能將原本捧在手心的。
終於,這一天。
謝淵拿著這本槍道聖冊,左手臂上的那道燭影一直散發著溫和的熱力,讓他頭腦清醒、耳聰目明,對其上槍影辨識得十分清晰,日日皆有所悟。
他正自沉浸其中,而後心有所感,起身,拿槍。
道道槍影在第八層的空間中閃爍,每一道刺擊都蕩出一道恐怖的勁氣,仿佛能洞穿麵前萬物。
令人心悸的勁氣在撞到周圍的書冊、牆壁時自動湮滅,沒有起分毫的波動,謝氏武庫的防護堅不可摧,倒是練功的一處好地方。
謝伏在旁邊撚須看著,雙眼中精光閃爍,緊緊抿著嘴,不發一眼,亦不出聲指正。
直到謝淵一套全部練過,驀地長槍一收一放。
第八層似乎暗了一瞬,不見書架石牆,不見老者少年,天地皆是黑暗,隻有一道熾烈的槍影猛地出現,分開天地、照亮人間。
謝淵長槍一頓,長出了一口氣。
“啪啪啪——”
一陣用力的鼓掌聲響起,謝伏臉色紅潤,大笑道:
“好好好!沒想到這短短時日內,你的槍法竟然真的能達到‘精而通之’的境界!如此精熟,如此融會貫通,若是第六七層的那些槍法能達到這個境界也足以自傲,何況還是焚天滅道槍!
“好幾個練此槍的小家夥不過也就是你這般境界,但你才什麼修為?你才接觸多久?他們要是跟你比,連你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謝淵,你天生就該是練槍的料子!”
謝伏大喜過望,連連讚歎,和謝淵相比甚至把其他人貶到塵土裡去了。
他口中練此槍的小家夥,自然是謝家幾名年輕些的宗師,論槍法境界,也不過和謝淵此時相當。
謝淵連連自謙,他自然知道自己不是槍法天賦多好……他是其他天賦也好。
漫不經心的摸了摸手臂,既然槍法也突破,謝淵對謝伏請辭:
“伏長老,我近日修為上也有所感悟,可能還要閉關一段時間,不能再日日來武庫向您請教了。”
謝伏聞言,正在喜悅的興頭上,擺了擺手:
“無妨,你現在進了新境界,回去感悟槍法也好。再想往上,你這個修為是有些困難的。等你消化了收獲,下一次,該嘗試領悟新的一式了。”
他再對謝淵讚不絕口,謝淵謙遜幾句,便向他告辭。
差不多也快半個月了,謝淵在出行之前將焚天滅道槍的第一式練到了精通的境界,心中也再多了幾分底氣。
這絕世槍法練到精通,血氣的品質也有細微提升,對整體的實力自然增幅不小。
這等槍法使出來,能接下的同境當沒有幾個,而其消耗巨大的問題,以謝淵此時的內功也可以彌補一二。
他再和崔萍君告辭,說要離開謝家一段時間,但並沒有完全說實話。
崔萍君卻哪裡是簡單人物,聽到他此時離開,便知肯定有隱情,問了幾句,聽他說要為謝奕求法,頓時有些失態,聲音控製不住的顫抖:
“世間還有何處能有此法?”
她心思電轉,瞬間想到什麼,眉頭緊皺。
謝淵在她說話之前,就搶先道:
“叔母,您放心吧,我分得輕重。這次也是一個朋友相邀,我信得過她,自身安全當無問題。”
崔萍君臉色和緩,卻又有些遲疑。她道這個朋友,是司徒琴,那謝淵確實人身安全有所保障。
隻是謝奕本就傷在灶教手裡,現在又要去灶教求法,還得謝淵以身犯險,崔萍君實在是心中糾結。
然而看著躺在床上的謝奕,謝淵又一直排胸脯保證,崔萍君隻得默許。
又給謝靈韻說隻是去去就回,謝淵便在十五日之後的陳郡郊外,和雲星彙合。
“準備好了?”
雲星看著謝淵,塗著紫色妝容的魅惑麵孔上露出神秘的微笑:
“走吧,我帶你去聖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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