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他的目光跟顧君堂的目光撞上,顧君堂朝他微微搖頭時,還是選擇了統一戰線,嘴裡的話脫口而出。
“母親,兒子覺得二弟跟三弟說的話也不無道理。雖然惜惜有可能是自己躲起來了,暫時沒有性命危險,但還是需要派人繼續尋找!”
顧君堂聞言鬆了口氣,趁寧含霜沒有注意,朝顧黎川露出一個讚許的甜笑。
雖然三個兒子都統一看法,可寧含霜依舊不信。
她站起身來,對顧君惜是全然的信任。
“惜惜的性格我清楚,她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表裡不一的事情。她如果真不讚成我和離,一定會正麵提出來,絕不可能任性的離開家出走,讓大家跟著擔心!”
“或許她就是想博得大家的關注!”顧空皓不高興寧含霜這般高看顧君惜,嫌棄地撇了撇嘴。
寧含霜已經不想再聽任何貶低顧君惜的話,一個眼刀射了過去。
“行了,不要再討論這些無意義的事,你們幾人,若是有空的話,就繼續去找惜惜,若是沒有空,我也不勉強!”
話落,寧含霜直接帶著溫姑走去大廳,看樣子是要親自去找顧君惜。
顧黎川幾人跟著走了出去,這時顧元柏臉色蒼白著由人扶著,腳步匆匆朝寧含霜走來。
顧元柏一雙深情的眸子裡含著焦慮:“霜兒,聽說惜惜不見了?”
“嗯!”自大乘寺後,再次看到清醒狀態的顧元柏,寧含霜一張臉寫滿複雜。
除了和離之事,她的確不想再跟顧元柏說其他。
但有一點被顧君堂算計到了,孩子是父親跟母親之間的紐帶。
顧元柏詢問顧君惜之事,寧含霜做不到置之不理。
“好好的,怎麼會突然不見,那丫頭不會真出什麼事吧!”顧元柏著急地嘀咕,抬頭習慣性去扶寧含霜,被寧含霜避開,他也不覺得尷尬,依舊深情地安慰。
“霜兒,你彆著急。隻要派人去找,就一定能將惜惜找到。你是要出門去尋嗎,我跟你一道!”
顧元柏臉上的著急關心不像是作假,可寧含霜瞧著,卻覺得無處不假。
她臉上表情不由淡下:“你不是厭惡惜惜?”
顧元柏表情一噎,隨即露出痛心疾首地道:“天下隻有怨責父母的兒女,怎麼可能有父親真的厭惡自己女兒。惜惜那丫頭也是最近太不聽話,我才會對她嚴厲了些。不管怎麼說,我心中還是有她的位置。”
不管真假,顧元柏這個父親能關心顧君惜這個女兒,都是一件好事。
寧含霜沒有再說什麼,快步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冷淡道:“我們還是分頭尋找吧!”
“霜兒,我想你一起,這樣也互相有個照應。”顧元柏依舊不棄而不舍地追了上去。
寧含霜腳步驀地一停,轉過身來。
她的目光直直盯著顧元柏,這一刻似已經將顧元柏看透。
“跟我一起?那你是真關心惜惜,還是想假借惜惜跟我和好?難道你沒有覺得分頭尋找更有效率嗎?”
寧含霜的一雙眼眸太過具有穿透力,就那樣死死將顧元柏盯在原處,讓顧元柏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借口。
“顧元柏,我累了,不想再過虛假的日子。惜惜現在失蹤,有些話我原本暫時不想提,可如今瞧你這模樣,卻是不得不提了。”
“我要跟你和離,今日若是尋不到惜惜,我就不回府了。如果惜惜有什麼消息,你自可派人去寧遠侯府尋我!”
顧黎川說寧遠侯府沒了,她也知道寧遠侯府沒了,所以這麼多年她才會將自己困住,找不到寧遠侯府滅門真相,她甚至無數次想過了結自己性命。
可是經過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她意識到自己錯了。
在自己的夫君、兒子都在貶低寧遠侯府時,她身為寧遠侯府嫡長女就應該爬起來,重新撐起寧遠侯府的門楣。
讓那些瞧不起寧遠侯府之人好好看看,即使寧遠侯府男丁都沒了,隻要寧遠侯府還有一人活著,寧遠侯府就不會倒下。
她沒有娘家,自己也可以給自己一個娘家。
“溫姑,我們走!”已經走到府門前,寧含霜掃了眼跟在自己身後的溫姑,英姿颯爽地翻身上馬。
兩人兩騎轉眼消失在視線範圍。
顧元柏站在府門前的台階上,望著那兩個消失的小黑點,眼神變得幽深。
他深切感覺到寧含霜變了,這些年他一直在給寧含霜澆灌負麵情緒,讓寧含霜這朵嬌豔的將門之花逐漸枯萎。
寧含霜鬱結之症已經日漸加重,他相信假以時日,即使不用他動手,寧含霜就會自己凋零死去。
可這一切的變化皆是因為顧君惜,自從顧君惜桃花宴揭露顧君堂女兒身,再到極力退親開始。寧含霜就跟著一起變了。
跟寧海棠和解,知道過去他設計破壞她與秦樾感情的真相,在這一次次矛盾衝擊中,向死而生,那枯萎的花竟重新煥發了生機。
不行。
絕對不能讓寧含霜脫離掌控!
既然一切的源頭都來自於顧君惜,那顧君惜就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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