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嬿婉說的懇切,富察琅嬅閉了閉眼睛,“你起來吧。”
如懿怎麼也沒想到戰火還能燒到自己這邊來,想起當初她穿著那一身姚黃牡丹的衣裳帶著永琪去給皇後請安,的確是存了幾分炫耀的心思。
那身衣裳上麵的花她一眼就看出來了,不然也不會在衛嬿婉端著那盆花和淩雲徹給她請安的時候立即說了出來。
如懿嘴巴嘟嘟:“臣妾當初並非是存心不敬皇後的。”
那時候她心虛之下著急忙慌離開,自然也就不知道當時不明真相的衛嬿婉還為她說了兩句好話,反倒是叫金玉妍生出了折磨她的心思。
弘曆萬萬沒想到這裡頭還有這麼一份事情呢,當初衛嬿婉備受金玉妍欺淩,身上新傷舊傷疊在身上,他瞧了都心驚。
可如懿為什麼從未和他提起過?
看著她臉上無辜的表情,衛嬿婉拿帕子掩著眼睛毫不客氣地翻個白眼,裝模作樣,全無心肝!
她就因為像她,竟被人活活折磨了五年,這幾年來的煎熬,沒有人能真的明白。
慶貴人在旁邊驚訝的看著衛嬿婉,頓時心驚:這個姑娘真性情啊!
小蘭著急的向前想要抱住衛嬿婉的腿,“娘娘,娘娘奴婢是受了您的指使才去謀害七阿哥的啊!您怎麼能……怎麼能棄奴婢於不顧呢?”
海蘭滿意小蘭的糾纏,出聲提議道:
“皇上,令嬪到底做沒做過,隻有她自己心裡清楚,若是她真的能扛過慎刑司七十二道刑罰依舊不改口,那才是真的清清白白!”
衛嬿婉側頭:“愉嬪這話說的輕巧,慎刑司七十二道刑罰原本是來懲罰犯錯的宮女的,我乃一宮主位,若是進了慎刑司受刑倒不如一頭碰死在外頭,免得汙了皇上清譽。”
弘曆嗬斥:“說什麼傻話!嘴裡沒個忌諱!”
衛嬿婉委屈看他,海蘭跟個野狗一樣緊咬著她,這是非要她進慎刑司才肯罷休。
她當然不乾了!
太後終於開口,她警告的看了一眼海蘭之後才說:
“重刑之下必多冤獄,何況令嬪是皇帝嬪妃,進不得慎刑司。”
海蘭頓時蔫了下來,攥緊了手裡的帕子,沒敢多說話。
衛嬿婉低頭看了一眼小蘭,又對前頭的皇帝皇後說:
“皇上,皇後娘娘,小蘭隨口攀扯實在是太過利落,臣妾聽聞當初的嫻貴妃娘娘是被貼身宮女阿箬背叛進了冷宮。就連一起長大的貼身侍婢都能受人指使背叛,小蘭被人指使來汙蔑臣妾也是不無可能。”
富察琅嬅看著小蘭,冷聲說:“你是自己說,還是本宮叫人打你才說!你若是坦白,本宮能網開一麵,饒過你的家人。”
小蘭猶猶豫豫,左右搖擺,竟小心的抬頭觀察著海蘭的臉色。
海蘭登時臉色鐵青,“吃裡扒外的東西,看著本宮做什麼?”
一直隱身的金玉妍此時終於開口了:“喲,愉嬪怎麼瞧著這麼心虛啊,小蘭不過是看了你一眼,反應怎麼這麼大呢?就連令嬪被指認都沒有你這麼大的反應。”
於是,所有人都意識到了剛才衛嬿婉說的‘做賊心虛’這四個字。
海蘭也知道自己現在強出頭過於惹眼,但是她也害怕啊!
這是謀害皇嗣,何況還是中宮嫡子,若是事情真的敗露,自己家中無人,富察琅嬅背後卻有整個富察氏,事到臨頭,她還是有些怕了。
富察琅嬅死死盯著海蘭,不放過她麵上的一丁點可疑神色。
進忠看了小蘭一眼,小蘭連忙跪下哭求:“皇後娘娘恕罪,皇後娘娘恕罪啊!奴婢不想謀害皇嗣的,奈何愉嬪娘娘用奴婢的家人威脅,奴婢……奴婢當真身不由己!”
“愉嬪娘娘當初就不喜歡令嬪娘娘,所以昨日叫奴婢倘若事發,就一定要攀咬令嬪娘娘,還說……還說令嬪娘娘身份卑賤,若被皇上皇後娘娘懷疑,日後就再無翻身之地了!!”
頓時,全場之人又看向海蘭,富察琅嬅更是要將她瞪出一個窟窿!
海蘭又開始喊冤:“皇上,皇後娘娘,這賤婢汙蔑旁人隨口就來,方才還攀扯令嬪,現在就開始汙蔑臣妾,可見她此言並不可信!”
海蘭也掙紮著不肯認,衛嬿婉在一旁幽幽說道:“那海蘭你認為此人不可信,那為何方才卻言之鑿鑿本宮是殘害皇嗣的凶手?”
“你!”
“好了!進忠,你來說。”
進忠施施然走出來一點,躬身說:“嗻。”
“奴才昨日叫了小蘭前來問話,昨日奴才並未動刑,但是奴才查到了當初嫻貴妃娘娘和愉嬪娘娘一起去見了當初慧賢皇貴妃的貼身奴婢茉心,而引起痘疫的最初就是茉心的額娘。當日有人說茉心染痘,就已經存著要害人的心思了,其目的是為了給慧賢皇貴妃報仇。”
富察琅嬅似乎想到了什麼,整個人如遭雷擊。
她隻是愣愣的看著進忠,似乎不能接受居然是這個結果。
因果循環,當初她給了那麼一個鐲子給曦月,如今茉心來斷送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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