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好似看的不是一個人，不是一個從前和她互相扶持的人。
隻那一眼淩雲徹就知道，衛嬿婉是真的放下了。
淩雲徹好似真的明白了，衛嬿婉如今對於他而言，已經是一座需要仰望的大山了。
他再也不能跟以前一樣，對著衛嬿婉肆無忌憚的輸出他的想法。
說著那些無關緊要的，關心或涼薄的話語。
被進忠掃落在地上的銀子在昏暗的路燈下散發著銀光，淩雲徹掙紮許久，慢吞吞上去撿起來重新放到自己的口袋裡麵。
五兩銀子，他一個月才八兩銀子呢。
聽聽衛嬿婉隨手給出去的銀子，都是他大半年的俸祿了。
當真大方。
淩雲徹自嘲一笑，“如今也算是相隔天塹，再不是一路人了。”
隻是這麼想著，淩雲徹卻神色陰翳，衛嬿婉到底是背棄了他的情分，這一點就足以讓他鄙夷。
雖這麼想著，可淩雲徹心裡還是流露出一股濃濃的自卑感。
從前衛嬿婉有家世拖累，淩雲徹並不覺得自己跟她相隔甚遠。
如今衛嬿婉擺脫了他之後，過上了她夢寐以求的生活，可淩雲徹心裡卻不知怎麼了，總想找她問個清楚。
是他魔怔了。
而遠處進忠看著還站在原地不動的淩雲徹，伸手招來附近的侍衛，安福也算是窮苦出身，好不容易熬到了這個位置卻發現皇上跟前的人都是極為厲害的。
要麼家世顯赫，要麼在外立了大功來皇上跟前做個侍衛當踏板，不日就將入朝為官。
他們這些小嘍囉，隻能在外頭守門，能上街巡視都是個有臉麵的活兒。
彆說進忠了，就是禦前的一個小太監都能使喚他們。
安福那時候也是個守冷宮的侍衛，被人欺負了好不容易反抗起來，卻被人打得遍體鱗傷。
那時候他走了大運碰上了進忠。
如今也被提拔到禦前當守門的侍衛了。
雖比不上旁人，但好歹也算是升了兩品，這幾年熬下來也成了一個小的巡邏領隊。
所以進忠一喊，他就立馬帶著兩個人過來了。
現在在遠處看著淩雲徹，對方拉著一個馬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安福看到淩雲徹這個做派也頗有些無語，這麼晚了還敢在宮中四處遊蕩，當宮規是死的嗎？
要是被人侍衛瞧見，當成此刻拿下也不為過。
進忠看著淩雲徹抬了抬下巴，“你瞧見了，那人惹了貴人不喜歡，小爺也不喜歡。”
“你帶人把人打一頓，隻要不斷手斷腳的，隨意。”
安福看了他一眼，二話不說就上前把人一拳揍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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