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嬿婉也是滿麵焦急:“臣妾原本也不該來打擾皇上,隻是皇貴妃不見人,純貴妃又不在宮中,臣妾隻能來請皇上作主。”
這倒是奇怪了,怎麼宮中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
弘曆看著衛嬿婉,靜靜聽她繼續說下去。
衛嬿婉道:“臣妾原本在宮中賞花,沒想到恭貴人身邊的雲秀跑到永壽宮求臣妾救命,臣妾見她麵色驚慌就問了兩句,沒成想居然是禧常在和穎嬪恪嬪有了兩句口角,便被人送進了慎刑司。”
“恭貴人一時不察撞上了穎嬪,也被她們拉進了慎刑司關著了。”
衛嬿婉看著弘曆越聽越冷的神色,麵上不忍的說:“這慎刑司原本是犯罪宮女奴才受刑的地方,這禧常在和恭貴人好歹是後宮的小主,如何能輕易進慎刑司?”
“臣妾覺得此事不妥,故而來請皇上出個主意。”
說罷衛嬿婉還想著起身請罪:“還望皇上恕臣妾貿然進言之罪。”
弘曆連忙扶起她,臉色鐵青:“你最是識大體,朕何來怪罪一說。”
他是知道衛嬿婉的,這些年向來對自己柔順,也不摻和後宮裡麵的那些醃臢事情。這些年協理六宮也是兢兢業業,更是沒有什麼出格的。
可是現在她都大著肚子了,之前還是嬿婉自己跟他說自己懷著身孕不便操勞,隻等自己一答應之後就利索的把手裡的權柄都交還給了如懿。
她這樣直接抽身離開,反倒是叫弘曆更加相信她,這樣不眷戀權勢之人,能有什麼壞心思?!
然而衛嬿婉這才收手兩個月後宮就出了這樣的事情,簡直是視宮規為無物!
哪怕蒙古是大清舊部,也不能在他的後宮裡麵如此肆無忌憚!
弘曆安撫的拍了拍衛嬿婉的手,傳來進保對他說:“去告訴太後,宮中出了這樣的事情,還得太後拿主意。”
“此事今日就辦了,穎嬪、恪嬪淺薄粗暴,不懂宮規法紀,便抄錄一遍宮規送到慈寧宮。”
弘曆隻手撐著膝蓋沉思半晌:“禧常在、恭貴人接出慎刑司,叫皇貴妃親自去安撫慰問。”
衛嬿婉安安靜靜聽著弘曆對此事的處置,後宮裡麵的事除了大事,皇帝還是不出手的好。現在借著太後的手來辦,也不出錯。
弘曆吩咐完了之後想了想,覺得沒有疏漏就叫進保去告訴太後了。
室內又恢複了沉默,這邊沒有用冰,弘曆隻覺得自己的火氣直衝腦門,他的呼吸急促兩分,覺得有些煩躁,不由得扯了扯領口。
觀察了他一會兒的衛嬿婉伸手輕輕碰了一下他的手臂,弘曆長舒一口氣側頭看她。
“怎麼了?”
衛嬿婉看他:“皇上生氣了?”
弘曆搖搖頭,“倒說不上生氣,隻是想著皇貴妃這麼多年還是沒有半點長進,朕有些失望罷了。”
如懿都當上了皇貴妃,若是她不知道便罷了,偏偏直接把人堵在門外,叫後宮的嬪妃求助無門。
他要這樣的後宮之主做什麼?!
衛嬿婉起身上前拉住他的手,走近兩步問他:“皇上何來的失望,這麼多年皇貴妃也算合格,隻是穎嬪恪嬪自蒙古而來,想必還不大習慣宮中規矩,在蒙古不拘一格習慣了。”
“嗬,隻怕不是不習慣,是有意為之。”弘曆冷嗬一聲,手上摸著拇指上麵的扳指心下覺得自己對她們實在是太過縱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