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令妃娘娘發動了!”
議政一上午總算是放鬆下來的弘曆才端起茶杯喝一口,就聽到進保傳來了這個消息。
“什麼時候發動的?”弘曆問道。
“是辰時正!”進保說道。
“糊塗的東西,怎麼現在才來告訴朕!”
這都過去多久了,居然到現在他才收到消息。
弘曆連忙走了出去,進忠快要打結的腦袋總算是被驚醒,連忙拿著弘曆的披風跟上。
“皇上,您等等奴才,外頭風大啊——”
門口的王蟾在弘曆過來的時候立馬跪下,弘曆現在沒心思發落這些奴才,隻悶聲一言不發往永壽宮去。
進忠死瞪了一眼王蟾,眼裡滿是怒氣。
你這奴才,怎麼這個時候才來稟報?這都多久了,要是令主兒有個三長兩短……
王蟾苦著臉回望,若非是令主兒現在難產,他也不會著急著過來,令主兒不許他們出來啊!
弘曆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一盆盆血水端了出來,進忠死死掐著自己的手心,皺眉看著眼前的景象。
許成看到他進來之後連忙上前:“皇上,令妃娘娘難產,微臣現下隻能灌下催產藥助娘娘生產。”
弘曆沒想到竟這麼嚴重了,他問道:“令妃如何了?”
怎麼就難產呢?明明這些日子令妃的身子很是不錯。
弘曆並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許成語氣急促地說道:
“令妃娘娘此次頭次生產自然更加艱難一些,何況這孩子胎位不正,更是難以生產,接生姥姥們好不容易複位,可令妃娘娘此時身子虛弱。”
“令妃娘娘現在沒有多少氣力,微臣隻能開藥助娘娘生產。”
“那就開,不管需要什麼一並用上去,務必要令妃平安生產!”弘曆看著許成說道。
“是,隻是若有不測,娘娘……”
弘曆銳利的眼神直直射向許成,許成硬著頭皮跪著,良久弘曆才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
“不論如何,朕要你保令妃無恙!否則朕要太醫院一同陪葬!”
“臣遵旨。”
許成起身看了進忠一眼,眼中的鄭重和深沉叫進忠一看就知道衛嬿婉的情況的確很不好。
進忠差點想上前掐著許成的脖子問清楚情況,可偏偏皇上還在這裡,他就連擔憂都得死死藏著。
可許成的那一眼還是叫他的一顆心都吊了起來,許成不是說之前的胎相很好嗎?怎麼就到這個地步了?
明明令主兒的身子已經慢慢好了,這些年都已經調養的差不多了,為什麼會這樣呢?!
進忠皺著眉頭,他默默低頭不叫人察覺錯處。
弘曆坐在那兒沉思良久,聽著裡麵衛嬿婉的痛呼聲,心也不斷往下沉著。
衛嬿婉死死抓著眼前的被子,眼裡黑黑白白,模糊一片,看不清任何色彩。
她隻能下意識跟著接生姥姥的話重複著用力的過程,她脫力地靠在背後的枕頭上,瀾翠在一旁哭成了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