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餅沒有過人的外貌,也沒有超強的天賦。
在此時此刻的旁人看來,她是個沒見過什麼世麵的姑娘,似乎隻是靠著孩子能走到他們麵前的。
僧人現在詢問能不能算算她的命盤,多顯突兀。
“為什麼?怎麼算?”虞餅微微俯身詢問。
“驅使一抹靈氣進入星盤中,”僧人將桌麵上一個刻著金屬文字的圓盤推來,他眼中劃過黑霧,“原因的話,就先不告知姑娘了。”
“真的假的?我有什麼好處?是不是能看到我未來賺多少錢?”
談錢多俗氣?
白裙女子再次俯身貼近,這般不知禮節,使旁邊的弟子對這拔出神劍的孩子的好感都消磨沒,隻想讓主持快點將這二人趕出去。
“都無。”
不喜女子身上的氣味和她臉上的墨汁觀感,僧人向後微仰,他的蹙眉稍縱即逝,將不滿和厭惡隱藏。
“那算了,”虞餅擺擺手,按著孩子的肩膀微微向前推進,“你不是說,要看看什麼命數什麼改變嗎?”
話都說不明白。
僧人低頭,望著星盤因周圍流動靈氣而不斷推演變化的中心指針,思索中認定一個事實——
這女人身上的命數被遮掩住了。
原本他還以為是她的護身靈器做的保護,可靈器終究是死的,就算如何掩蓋,也終能讓他窺視一線空隙。
而如今吐息間,此人的命數被遮掩地嚴嚴實實,這就代表,有個修為高他許多的人動了手腳。
僧人再抬頭,望向麵容五官悉數被墨水遮掩住的女人,陷入沉默。
她到底背靠哪座大山?
怎麼都不像吧。
“不用了,命數已改,覆水難收,加以遏製不是好的方式。”僧人沉聲,他起身將二人請離。
“誒,我們就可以這麼走了?”虞餅麵上裝作疑惑,但心中狂喜。
她神情邊做可惜遺憾,兩條腿已經帶著孩子走到門旁、快邁出去了。
“是,”僧人話語擲地有聲,送離時,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盯著白裙子女子,絲毫未分給小孩,直至二人邁入院中,才遲遲開口,“虞姑娘。”
虞餅扭頭。
分明是慈潤祥和的菩薩模樣,可纏上她的目光宛若毒蛇繞背,冰寒又詭譎。
“姑娘若是想法改變、想測命數,隨時可以再來找我,來時,隻要報我的法號‘無極’便可,在宗門武式會結束前,我會一直在這裡。”
院落樹下綠葉飄飄,僧人右手豎起,單手行禮。
法號“無極”?
虞餅覺得這名字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