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分頭行動。
一人走西麵,一人走東麵,約定就隻探兩個時辰,等時辰一到,無論如何都要離開。
同林納言說的一樣,這裡麵處處都是妖的痕跡,可無論是府邸中的裝飾,還是花園中的陳設,和人類府邸的布置差不多,而很多廳堂上掛著的古畫,也都出自古人手筆。
虞餅貼上隱匿氣息的符紙,再通過自身靈力融合周圍氣息,很快在長廊屋室中穿梭,這裡的人影本就稀少,幸運地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李瓊玉在李家的地位不高,甚至稱得上被歧視看不起,所以也不會住在中心奢華的屋子中,大概率隻需要在外麵搜索邊緣荒廢的院子就可以。
虞餅很快排除了多個位置,最後鎖定在西北地方的院子,這邊偏雜役後勤居所,有十人一屋的通鋪,也有相較大些的兩人一屋。
這邊的人倒是多了起來。
隻是這些人要不就是沒有修為的普通人族,要麼就是修為低下的妖族,所以並不會發現隱藏氣息的虞餅。
她小心翼翼穿梭在院子角落,很快躲過了他們的視線來到一處稍稍大些的院子中,不過通過翻找裡麵的名牌信息,很快排除其中居住的人根本不是李瓊玉。
用這樣的方法如法炮製,虞餅搜尋了一圈稍大的屋子,都排除了可能。
她站在屋簷角上俯視周圍,思索著李瓊玉屋子的可能性,頭頂上的陽光隨著時間的流逝在空中緩緩移動,東升西落,在移動到某個地方時,忽而照亮了灰暗的一角。
虞餅定睛一瞧,注意到從剛才就隱沒在黑色中的破爛屋子。
那裡甚至都稱呼不上院子,沒有欄杆籬笆,就是個簡單的四麵方塊小木屋,屋頂的木板還有磨損,隱約能感受到潮濕氣息。
若不是旁邊以樹枝為媒介晾曬的飄蕩衣服,根本不會認為這裡是住人的。
虞餅雙眸一眯,見晾曬的衣服大小剛巧是小孩大小,便腳步不停,向著那方走去。
千百米的距離在腳步的快速丈量中縮短,最後站在了木門口。
虞餅抬起的手放下,可左思右想,還是先敲了敲門。
但回應她的是一片死寂。
虞餅側頭望向旁邊在樹梢上掛著的衣服,見衣服還在滴水,顯然是剛洗不久——
這裡肯定有人居住。
心念一橫,她推開門,簡潔的屋室陳列很快引入眼簾,幾乎稱得上家徒四壁四個字。
而目光向下,注視到躺在床上背著她悄無聲息的男孩,正是他們要找的人李瓊玉。
李家竟然讓堂堂少爺住在這樣的地方!
這破木屋甚至連旁邊的雜役房都不如!
虞餅一緊張,立即想要踏步進去呼喊對方,但踏入的腳停住,還是先在外麵門口貼了張符紙,最後飛快跑到床邊,查看對方的情況。
“李瓊玉,李瓊玉。”她輕聲呼喊,微微推搡對方身體,可沒有任何動靜。
眼前的男孩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嘴唇起皮乾燥,半點人氣都沒有,若不是胸膛還微微起伏,怕是都會認為他已經死去了。
虞餅心中擔憂更甚,當機立斷就從儲物袋中掏出一顆丹藥塞入了對方的嘴中。
又掏出一壺水,狠狠心掐開男孩的嘴巴喉嚨,就慢悠悠倒了下去。
“唔……”許久後,李瓊玉終於有了絲動靜。
他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緩緩睜開了雙眼。
無神的瞳孔正在屋室中到處晃悠,很快注意到了在旁邊一臉關切的女子。
“轟轟——”
在床上了無動靜的男孩忽而麵色腫得通紅,似乎是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撐起雙臂起身就朝後麵退去,頭也低下不敢去看女子的神情。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他張開嘴巴,結巴了很久才吐出完整的一句話。
“我?”
虞餅一聽他的問題,就知道那張紙條肯定不是李瓊玉傳的。
她又遞上去水壺,示意他多喝點熱水先冷靜下來。
“是這樣的,我們來到瀛洲開了酒樓後,就收到了你寫給我們的求助紙條,希望我們來救救你。”虞餅如實回答。
李瓊玉聽聞立即瘋狂搖頭,他想要擺手,可身體重病很久沒了力氣,就算吃上顆丹藥但一時還是使不上氣力,但語氣堅決:
“不可能的,我根本就沒有寫過那樣的紙條,更何況,我連你們已經到瀛洲了都不知道。”
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原本紅潤緊張的臉也開始變了神色,逐漸蒼白無助。
“對……對不起,可能是我先前的事情沒有做到,導致連累到你了。”李瓊玉斷斷續續地道歉,他很想將前因後果都說明白,可是又擔心眼前的女子聽到原由會討厭他,兜兜轉轉說了長補短話,可還是沒有表達清楚。
“你不用道歉的,”虞餅注意到男孩身形的顫抖,分明是稚嫩的五官麵容,卻已經是不屬於年齡的成熟和懂事,而就因為如此,他才更加愧疚令人心疼,“無論這件事是誰做的,目的是什麼,都和你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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