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秋分的是一片寂靜沉默。
驚蟄歎口氣,抬眸定定回答:“明珠仙子因收養她的父母原因,破格居住在中宮,上次大鬨桃林就已經驚擾其他仙尊引得不滿,若是此次犯事再鬨大,恐怕會被捏住把柄離開中宮。”
說來說去還是沒有說最本質的原因。
秋分眼神冷冷,不過並未有絲毫退步,隻是將方案擺在了眼前:“兩條路,一條,我們現在叫明珠仙子來將事情解決,另一條,等虞姑娘找孩子鬨到這裡驚動上君和其他人,再找到明珠仙子。”
“你選哪個?”
他素來嬉皮笑臉不將任何事情放在心上,作為總管之一,對於犯了事或者偷懶的兄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當下他看得清楚。
那長廊下的大坑深厚,若不是他們二人及時趕到,知珩這孩子怕真性命難保。
算計爭鬥的事一旦涉及到性命,性質則變了,若是想以玩笑為借口,那也完全不相乾的。
這次若不加以阻止,事情到後麵定會脫離控製,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麵。
驚蟄微微後退一步,他歎了口氣:
“好吧,我這就請仙子前來。”
——
另一邊,虞餅急得團團轉。
她帶著人在酒樓周邊找了個遍,直到林納言都回來了,都沒有看到知珩知宜的影子。
李瓊玉本也想來幫忙尋找地,但顧忌身份的暴露,還是無奈留在了酒樓後麵的院子中。
林曉冬和許思墨倒是加入了進來。
“哎呀,我去廚房忙會栗子的功夫,都怪我……”前者非常內疚。
“不不不,怎麼能怪你呢,那兩小孩決定的事情,彆人很少能攔住的,”許思墨歎氣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況且他們心裡有數,不會有危險或者玩到太晚的。”
“是啊,珩珩宜宜確實不會玩太晚,可等等太陽都快落山了,”二人跟前的虞餅聲音平靜,淡淡抬眸看向街頭十字路口的車水馬龍繁華之景,“這是他們上次玩偷跑出去被我逮回來後,同我的約定。”
“會不會是沒注意到時間?”
許思墨覺得小孩玩瘋起來都一個樣子。
“那你的意思是?”林曉冬卻聽出了她話中的言外之意。
“他們出事了,”虞餅神情嚴肅,迅速看向旁邊的管事將找孩子的事吩咐下去,並叮囑,“有線索就獎勵一百靈石,但前提是,消息定要保真。”
“好。”管事也緊張起來。
虞餅再次肯定:“他們的聲音外貌可以描繪得模糊些,在確認對方所說的真實性後,再將信息道出,這樣能讓冒領靈石的人少些。”
“好的老板,我這就將事情吩咐下去。”
管事的身影越走越遠。
虞餅並非毫無頭緒,腦中隱約能理出些思路:
事發突然,她同林納言剛去李家安全將李瓊玉帶出來,李家就算有所察覺,但不可能這麼快讓兩件事情幾乎同時發生,而池小草雖心思歹毒想要她的性命,但也從未將毒手伸向過兩個孩子……
剩下的唯一可能顯而易見。
旁邊,林曉冬和許思墨還站在左右兩側討論得難舍難分。
“你們——”
虞餅微微蹙眉,正要同她們說幾句話,遠處就傳來了管事的好消息。
“有線索了,老板,”管事氣喘呼呼招著手前來,“有家街道上的中藥鋪子,裡麵有人說見到過孩子。”
一聽這話,林曉冬和許思墨瞬間放下了爭執討論,催促著管事去見人。
幾人一路來到酒樓一層包間,開門後,目擊者早已坐在了裡麵。
男子身形瘦弱麵容年輕,身穿灰色衣袍舉止佝僂,似是彎腰許久後形成的習慣,他見到來人,揚起笑容。
“這位是那草藥商鋪裡的小廝,說是兩個孩子前去商鋪內問詢過,說過幾句話。”管事在旁邊解釋。
“可以將事情的經過都說一遍嗎?”虞餅坐在了男子跟前。
小廝一愣,原本他還在商鋪中忙活,聽到外麵的尋人消息本不甚在意,卻沒有想到正是同他耍過嘴皮子的那兩個小屁孩。
本著試試運氣上去說了幾句,就莫名拿到了手中這滾燙的一百靈石袋子。
緊接著就被邀請進近日生意最紅火的魚餅酒樓,見到了酒樓的幕後老板。
抬頭看著眼前女子鄭重的神情以及隆重程度,他在心中思量起那兩個孩子的身份。
吞咽了下口水,開始敘述說清楚,隻是因中藥老板的先前叮囑,一些必要的事情被掠過,隻是大差不差說了些對話內容,甚至將他狗眼看人低的經過都省略了。
“你確定你如實說完了?”虞餅深吸口氣,不錯過眼前男子的任何神情,“我怎麼感覺……你話裡有關我孩子的內容,是自己編的呢?”
小廝:……
他總不能當著小孩長輩的麵,說清楚他的不屑和嘲諷吧。
還要不要小命?
“你既然來認了這一百靈石,就要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們,”虞餅將桌麵上堆放的十個靈石袋子推到對方麵前,“你剛剛話中不是說,我們家孩子想要你們二樓雅座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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