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廖莊的話，小澤的臉上沒有任何情感波動，仿佛先前咬死人的不是他一般。
“那又如何？在這個世界，心軟就是死路一條。他們的死隻不過他們不夠強大罷了。”小澤的聲音語氣涼涼的，就像在談論一個無關緊要的螻蟻。
“我發現鎮上每個人的胳膊上都有很多針孔，我想，你養著這個鎮子上的人，其實是為了喝他們的血。後來大概是因為鎮子上的人太少了，血不夠你喝，你們開始從外邊救人回來做儲備血包，我說的對嗎？”
小澤扯扯嘴角：“你說對就對嘍。”
廖莊忍不住罵道：“你還真是一點兒人性都沒有！”
小澤嘴角噙著黑色的鮮血，輕蔑地笑了笑。
“人性？那是什麼東西？有用嗎？能活命嗎？我和哥哥在膠囊公司受儘折磨，每天都生不如死的時候，怎麼沒有人和他們說人性？現在和我談什麼狗屁人性。”小澤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不過很快又被瘋狂和冷漠所取代。
林小錢幾人對視一眼，小澤的心理已經扭曲的不能稱作是正常人，甚至有可能連他本人都不能稱作是一個人類。
墨影看著小澤突然說道：“你能控製外百年的怪物和鎮上的人，所以你的特殊能力是精神類的？”
小澤揚了下眉毛，臉上滿是挑釁：“我不知道。”
墨影沒有在意，繼續道：“你說，你和你哥哥都是從膠囊公司逃出來的，那麼我很好奇，你哥哥的能力是什麼？”
小澤扯了下嘴角，冷哼一聲，沒有吱聲。
這時，林小錢察覺到外邊有些怪異，她本能地往外看了一眼，卻發現餐館外原本變淡的霧氣，現在濃鬱的快要實質化，明明是大白天卻看不見一絲光亮，猶如暗夜一般。
而外邊的怪物的瘋狂拍打聲，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
莊大毛警惕的看著外邊說：“這霧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邪乎？感覺陰森森的，讓人心裡直發毛。”
墨影微微眯起眼睛，將靈力運轉至雙眼，透過重重濃霧，他看見了一個高瘦的身影正在朝餐館靠近。
“道域？”墨影低聲說了句，“怪不得一開始我沒發現，不過好像又不太一樣。”
“什麼道域？”林小錢壓低聲音問道，同時也緊緊盯著那團濃霧。
墨影眉頭緊皺，一邊觀察著那身影的動靜，一邊解釋道：“道域是在修仙界的名字，也可以稱作領域。它源自大能修士對天地大道的深刻感悟。開辟出獨屬於修士的空間，在這個空間內，修士可以操縱規則，來去自如。但眼前這股力量，雖有領域的表象特征，卻又透著古怪，不如修仙界的大能的道域厲害，但也但也難得。這難道就是小黎的能力？”
話音剛落，小黎的身影就出現在餐館門口，他抬起頭仔細端詳了下餐館，隔著濃霧和四樓的窗戶那的林小錢幾人對視，道：“我知道小澤犯了錯，但是他變成這樣也是身不由己。一切罪責都讓我來承擔吧。我知道你們的同伴的精神識海受到了損傷，我的晶核或許對她有用，我可以把我腦中的晶核給你們，隻有一個要求，你們放了小澤。”
“哥，不要！”小澤聽到這話大喊道，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慌張，他奮力掙紮著，試圖掙脫束縛，滿臉都是對小黎的擔憂，還有恐慌。
眾人皆是一愣，廖莊滿臉震驚，下意識地道：“晶核？還真有這種東西？”
莊大毛看了眼地上的小澤，提出疑問：“他們哥倆現在應該都不能算人了吧？不過，他說的晶核能救薑霜，是真的還是假的？”
林小錢搖頭表示不知，低聲道：“隻要能救霜姐，什麼要求我都能答應他。走，我們下去當麵問問他。”
幾人帶著小澤坐電梯去一樓，半道上小澤第一次對他們苦苦哀求。
“你們不要傷害我哥，算我求你們了。你們的同伴是我傷的，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的能力是精神係的，你們用我的晶核更合適。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哥。”
小澤的眼角流出黑色的液體，大概是他的血淚，糊了滿臉，又淒慘又好笑。
林小錢忍不住和其他人傳音道：“怎麼一下搞得，我們跟個壞人似的。”
到了一樓後，躲在桌子下的人們一看到小澤後就開始驚恐尖叫起來。
“怪物！是怪物！”
“殺了他！快殺了他。”
“殺死他，不要留著他繼續害人！”
小澤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對此也沒什麼反應。
林小錢幾人趕緊安撫道：“你們彆怕，他現在已經被控製住了，不會傷害你們的。”
儘管林小錢幾人儘力安撫，可人群的驚恐情緒依舊高漲，不少人抄起身邊的能當作武器的東西，眼神中滿是恐懼與憤怒，死死盯著小澤。
這群人自從清醒後，墨影確定他們已經恢複如常，就把捆住他們的法術解了。
但現在場麵那麼混亂，他隻得再把那些人綁上，扔在餐館一角，然後給他們施了禁言咒。
場麵恢複平靜後，他將餐館的打開，對站在門口的小黎道：“進來吧。”
小黎沒有動，扯了下嘴角道：“你們這個餐館也是一個領域，比我的領域強上不止一點，如果我進去了，很輕易就會被你們擒住，在你們沒有放開我弟弟之前，我不能冒這個險。”
墨影微微皺眉，道：“那我們怎麼相信你說的話是真的？”
小澤意識到小黎就在附近，於是在墨影身後大喊道：“哥，你不能把晶核給他們，沒了晶核你會死的！要給……也是給我的。”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小黎看向他身後的小澤，眼中閃過一絲柔軟。
“我剛認識小澤的時候，他比現在的樣子小一些，那時他剛被院長帶到院裡，小小一個隻知道哭，也不會搶吃的，我見他可憐，就把自己藏著舍不得吃的包子給他，慢慢地，他就隻跟我親近了。”
小黎的神情帶著一絲懷念，繼續道：“後來，膠囊公司來到院裡，挑走了十幾個小孩，我就是其中一個。那時我天真的以為，那群人是帶我們去接受更好的教育，給我們更好的生活，我還求著院長把小澤也一起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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