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靜姝找了一上午。
布包裡的芋頭還剩一個。
她很絕望。
低頭喘氣,突然看到左側茂密的叢林有明顯的壓痕。
人弄不出這麼大的。
她追著壓痕往左走。
大約走了一刻鐘,壓痕上出現血滴,接著是大灘的血跡。
“蕭容時!”
鄭靜姝用儘全身力氣大喊。
“蕭——容——時!”
她的聲音在這片林間響起。
她也隻能聽見自己的聲音。
突然,順著風吹來的方向,她好像聽到了一點聲音。
鄭靜姝停下來,側著耳朵聽。
是男人的聲音!
她大步往前。
血跡越發多。
設想很多情況。
但眼前所見的情景還是讓她瞠目結舌。
一頭老虎死在地上,身上插了二十幾根箭。
血從箭口流出來。
前方的樹杈上,男人用衣帶將自己捆著。
血順著兩條腿流下,途經樹乾,滴落在地上。
他的唇色淺淡,像是失血過多陷入昏迷。
“蕭容時?”
男人睜開眼睛。
儘管灰頭土臉,但還能看出長相不錯。
雙眸大而狹長,鼻梁挺拔,容貌很是俊逸。
“我受傷了,不能走路。”
他說話很平靜。
雙腿簡單包紮,血滲透出來,染紅了布料。
鄭靜姝瞬間眼紅了。
他太慘了。
“那我抱你下來,你不要害怕。”
蕭容時:“……”
“你抱不動我。”他說。
下一刻,鄭靜姝解開綁他的布帶子,雙手抱起他。
輕輕放在地上,怕弄到他的腿。
蕭容時眼中出現一瞬間的震驚。
第一次發現枕邊人是個大力士的驚訝。
鄭靜姝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老虎,彆好菜刀,拔出老虎身上的箭羽放攏,收好他的東西,掛在另一邊腰間。
她拿出布袋裡最後一個芋頭,剝好皮遞給他:“吃點東西。”
蕭容時:“……”
連芋頭都有?
他也餓了。
接過來吃下。
總感覺,她和平時不太一樣。
難道病好了?
不是說女人得那種病很難好嗎?
蕭容時垂眸想著。
鄭靜姝已經收拾好東西,蹲在他麵前:“來吧,回家。”
有個活人在,她在寂靜的大山裡也不是那麼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