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小巧的鼻頭微微皺起,眉心擰成了一個疙瘩,帶著幾分委屈與不甘,氣呼呼地說道:“可是……可是大家都不支持我殺了那老東西啊!”
她緊握著小拳頭,眼中閃爍著怒火。
其實,她又何嘗沒有動過乾脆乾掉李靖、一了百了的念頭呢?
可無論是她的師父太乙,還是楊戩、楊嬋這些平日裡與她親近的人,無一例外,全都不讚同她這個想法。
隻要她一提及要找李靖報仇、甚至動了殺念,眾人便紛紛出言勸阻,這讓哪吒滿心的憋屈,卻又無從發泄。
林淵聽了她的話,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那模樣仿佛在說“你這小丫頭怎麼還想不明白呢”。
接著,他耐著性子解釋道:“那是因為問題的症結,從來都不在李靖身上。當年太乙讓你去找李靖算賬,可不是支持你殺掉他,不然,他也不至於費那麼大勁兒,找人幫忙打磨你的性子。無論李靖做了多少糊塗事,你被他害得多慘,隻要你殺了他,這弑父的罪名,都會讓你被千夫所指。”
在這個時代,天大地大,父母最大,這觀念根深蒂固,哪怕《封神榜》問世,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知道李靖有多可惡,哪吒又有多慘,但這依舊不是哪吒弑父的理由。
隻要她邁出那一步,做出了殺父之事,輿論的唾沫星子就能把她給淹死,讓她在三界之中再無立足之地。
不過,好在問題的關鍵從來都不在李靖這兒,隻要找準了方向,還是有轉機的。
哪吒一聽,愈發不滿,小嘴撅得老高,跺了跺腳道:“可他明明那麼壞,憑什麼我就隻能任由他欺負?”
那聲音裡帶著哭腔,眼眶也微微泛紅,顯然是委屈到了極點。
林淵看著她這副模樣,無奈地歎了口氣,輕聲說道:“現實就是這麼操蛋,你覺得我今天為什麼讓雲霄娘娘收了玲瓏塔,最後又還了回去?”
哪吒眨巴眨巴眼睛,歪著頭想了想,猶豫著問道:“因為……因為收他法寶隻是為了演戲,不好昧了這法寶?”
林淵搖了搖頭,接著解釋道,“因為李靖是西方教打入天庭的眼線,即使我們收走了玲瓏塔,燃燈那個不要臉的還會給李靖其他法寶,讓他來對付你。與其讓燃燈拿出更陰損的法寶,倒不如暫時維持現狀。這點,我相信你師父、楊戩、楊嬋他們也都清楚得很,不然,大家早對李靖下手了。”
哪吒聽了這話,眼睛陡然一亮,恍然大悟道:“難怪二哥和楊嬋一直勸我不要衝動,感情還有這個原因在啊!所以,解決問題的關鍵,就是解決燃燈嗎?”
林淵又翻了翻白眼,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燃燈現在可是西方教的過去佛,彆看他在封神時期,表現得很拉胯,這倒不是說他就真的很菜,隻是剛好遇到了強人。
以他的實力,對付你師父、楊戩、楊嬋這樣的,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你要是貿然去找他,那純粹就是去送菜,而且他是西方教的人,就算你能殺了他,那也是後患無窮,西方教豈能善罷甘休?”
哪吒聽了,不禁有些氣餒,耷拉著腦袋,一臉沮喪地問道:“那豈不是就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了?”
“倒也不是沒辦法,隻是眾人礙於顏麵,又有各種原因,不好直接出手罷了。”林淵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但如果能讓燃燈主動表示不再插手此事,又有個大佬做見證,他以後也就不敢反悔了,沒有了燃燈的支持,他李靖算個球!”
林淵心裡門兒清,他慫誰都不至於慫李靖。
一來,哪怕不考慮截教因素,隻看天庭這邊的情況,李靖身為西方教的眼線,眾人皆知,他要是去交好李靖,那不是自討苦吃嗎?二來,他背後還有截教撐腰,犯不著怕李靖這麼個沒多少實權的家夥。
哪吒聽了這話,雙眼陡然發亮,可一時間,她又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隻能可憐兮兮地看著林淵,那眼神仿佛在說“淵哥,我該怎麼辦呀”。
林淵看著她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溫和地說道:“李靖對西方教有利,但如今也是作用有限,畢竟……大事他參與不了,小事也不需要他傳消息,這家夥現在就西方教而言,屬於沒什麼大用,但丟了又挺可惜,所以如果另外一件事情的重要性強過了他,那麼讓西方教放棄他也是有可能的。”
“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淵哥你難道是說猴子的事情?”哪吒眼珠子一轉,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試探著問道。
林淵讚賞地點點頭,說道:“今天你實力突破後,雲霄娘娘在我身邊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娘娘她說什麼?”哪吒好奇地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地問道。
“哪吒如今這實力,猴子遇到了肯定會很頭疼。”林淵一字一頓地複述了一遍,也就是因為雲霄這句提醒,他才開始深入考慮這件事。
猴子的事情,說不定還真是徹底解決哪吒問題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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