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小時後，沈懷明將車子停在了四海公寓樓下，沒有要熄火的意思。
“不上去嗎？”她問。
他搖了搖頭，“今天去了現場，身上挺臟的，改天吧。”
她也沒強求，但有些不舍的靠近了他的懷裡，想與他更親昵一些。
“洗碗機好用嗎？”
他摟著她，用拇指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細膩而白皙的手背。
“方便多了，就是有點浪費。”
“為什麼？”
“就洗我一個人的碗啊。”
他在她頭頂嗬嗬的笑著，喉結上下微微顫動，正好抵著她的額頭。
“以後洗的就多了。”
“什麼意思？”
“我常來吃飯，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
她笑嘻嘻的又往他懷裡鑽了一些，突然問他：“記不記得你還欠我一個要求？”
“要求？”
“那次你睡不著，我帶你去看了醫生那次，說好了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的。”
他皺眉回想了一下，好像真有這麼回事，便問她：“怎麼突然提到這個？”
“當然是想好怎麼用這張萬能卡了呀！”
“那你說吧！”他倒有些期待的問她，“隻要我能力範圍內的就行。”
“後天我休假，你能不能也調休一天呀？”
“做什麼？”
“約會啊！”
他撲哧一笑，“那現在不算嗎？”
“算簡易版的！”
“簡易版？”他重複了一遍，總能從她嘴裡聽到一些新奇的詞語來，“明天早上給你答複可以嗎？我得看看有沒有什麼比較重要的會。”
“好吧。”她假裝生氣的噘著嘴，從他懷裡出來，但在看到他揚著的嘴角時，又笑著道：“我先想想約會內容！”
“好！”
他寵溺的答應，主動在她嘴唇上輕啄了一下，捏著她的臉蛋道：“上去吧，挺晚了，我回去還得收拾洗一下！”
她點點頭，又與他做了一個長長的吻才推門下去。
一直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裡，他才踩下了油門離開。
與她的進一步發展他總是在刻意的猶豫與克製著，大概是因為女兒的那番話的提醒，又或是自己對於這段關係還沒有明朗化，也會擔心她隻是一時衝動。
晚上回去，女兒見他褲腿和鞋子有些臟臟的，嘟囔著：“還以為您回來晚是和漂亮姐姐去約會了，怎麼像是雨後爬山去了。”
“下午去南郊項目上了，碰上了下雨。”
“爸爸，有件事想和您商量一下。”
他立馬頭皮一緊，立起了耳朵來，“我說怎麼這麼好心的在等我下班，這一聲‘爸爸’叫的我渾身不自在，看來還真是有事。”
“嘿嘿。”女兒笑嗬嗬的過來，扶他坐在沙發上，又遞給他一瓶蘇打水，說：“爸，我們幾個同學想去畢業旅行……”
“去哪兒？”
“好幾個城市，大概半個月左右，想去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
“哪些城市？男同學女同學？”
“澳門、香港、廈門、舟山這些，三個男同學，三個女同學，就是徐菲、費頓他們，您都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