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咖啡店的露天座位上,聚集了不少中青年,走出來,他才覺得自己之前過於忙碌的隻顧著工作。
“出來才覺得自由真好!”他手捧著一杯加冰的氣泡水看著遠處感慨。
“越是頂尖的人越沒有自由吧。”她順著他的話說,“作為老板,很多事情都是不得不做的,那麼多員工要發工資,是這個道理吧?”
“嗯。”他笑著點了點頭,“你現在看問題的高度很不一般啊!”
“沒做助理之前沒覺得,在老板身邊工作了一段時間後才知道老板有時候也挺不容易的。”
他捏了捏她的臉蛋,調侃道:“有做管理層的潛質!”
滬江邊的咖啡店裡似乎永遠都是一座難求,天氣好的時候人多,天氣不好的時候人也多,一波又一波,好像南岸永遠看不膩的繁華。
沈懷明開車繞道去了鬆原路上的眾家會員店,他去停車的功夫,夏夢瑜去旁邊找了個推車過來。
“說實話,在眾邦工作了兩個多月,還沒來過眾家!”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一是距離我住的地方有些遠,二是覺得裡麵東西也並不便宜。”
他抿嘴笑著接過來她手裡的推車,“你知不知道最早的眾家是什麼樣子?”
“徐秘書和我說過,你就是從眾家做起來的,最早的眾家就像一個很小的市場一樣,就差不多有兩三個你辦公室那麼大。後來慢慢做大,做成了一層小超市那麼大,再後來是兩層,再再後來,就是現在的規模。”
“眾邦的根基就是零售這一塊,網購出來的那一陣,對線下店的打擊是非常大的。那時候的店還沒有升級到現在的程度,加上投資、保險這些做的比較好的板塊,有一些董事就提出來要把零售這一塊舍棄。我當時第一個不同意,也好在堅持把零售留了下來,也才有了讓徐秘書去深城的事。”
聽他說起這些時,她仿佛能從他的語氣裡感覺到眾家對於他的重要性,便主動挽著他的胳膊,說:“現在的眾家多火爆呀,尤其是升級以後,品質有了質的飛躍,加上現在又有眾家到家服務,手機上下單就能送到家裡。”
“是啊,現在好多了!”
他有種輕舟已過萬重山的輕鬆感,也隨之將手覆在了她搭在推車山的手上。
“那先說好,今天所有的東西我來買單,你提供技術服務,好不好?”
“老板買東西還要付錢嗎?”
她俏皮的靠近他悄聲問道。
兩人是傍晚五點多回到的家裡,沈懷明大包小包的提滿了兩隻手,看到什麼都想給她買回來,奈何冰箱不夠大,一些放不下的生鮮就隻能他晚些帶回家裡去了。
她害羞的拿著衣服去了衛生間換,再出來時,就是一副居家休閒的模樣了。
廚台上放著宰殺過的三黃雞,她熟練的戴上圍裙,將頭發隨手挽在腦後,有種說不出的舒適美,就好像窗外的晚霞,讓人挪不開眼。
“要我做什麼嗎?”
他倚在廚房門口,看著此時像是電影畫麵一樣的場景。她熟練的衝水,剔除邊角,開火燒水,水池裡放著小蔥和生薑等備料。
“好像家裡沒有開瓶器,你去樓下的便利店裡買一個吧!”
“好!”
他應聲換了鞋出了門去。
下行的電梯裡,那種久違的家庭的溫馨感好像重新眷顧了他似的,他下意識的揚起了嘴角,期待著她說的蔥油白切雞和大餡兒餛飩。
便利店距離公寓很近,步行不到五分鐘就到了,但可能因為天氣炎熱加上又是周五的緣故,這個點排隊買冰飲的年輕人很多。
排隊等結賬的時候,他不經意間掃過了收銀台旁各種包裝的安全套。有那麼一瞬,他腦子裡想的是現在種類都有這麼多了,再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有段時間沒有用過了,不禁在心裡自嘲了一番。
到他結賬時,他順手拿了一個最小包裝的粉色盒子一起結了賬,想著以備不時之需。
雖然買這個東西很正常,可混跡在一堆年輕小夥子裡結賬,又跟著他們一起進了電梯,就顯得有些怪了。
他敲門時,她急匆匆的來開門,又急匆匆的跑回到了廚房,將薑黃粉和三黃雞先後放了進去,又將蔥段和薑片、料酒都放進去之後,才鬆了口氣,開始計時。
看著她忙碌的樣子,他下意識的想到了自己口袋裡的東西,不禁有些內疚,這下真成了女兒口中的流氓了。
她開始盤餡兒,他就在一旁打下手給她拿盤子了什麼的,總之不能閒著,否則就越是想剛才結賬時的樣子。
一個多小時後,白切雞碼好了隻等蔥油上場,餛飩也隻等下鍋時,他才出去開酒醒酒,準備吃飯。
電視裡隨機放著最近熱播的歌曲類綜藝節目,他搖晃著醒酒器,看著猩紅的液體掛杯,滿意的點頭。
“老狐狸,”她在廚房喊他,“幫我端菜!”
他笑著從矮凳上起身過去,貼著她的耳邊“警告”她:“不許這麼叫!”
他咯咯笑著將淋了蔥油的白切雞遞給他,又努嘴指著旁邊的白灼芥藍,示意他一起端過去。
當滬城的夜幕完全降臨時,清脆的碰杯聲作為點綴,開啟了公寓裡的浪漫之夜。
“說點什麼呢?”他舉著杯子,等著她先開口,“不然我都不好意思動筷子!”
她躲在紅酒杯後難掩喜悅,又與他碰了一下,說:“首先慶祝我們今天第一次約會,其次感謝沈總傾情讚助這瓶價值不菲的紅酒,再次再感謝這麼美好的夜晚!”
他笑得溫柔,點頭與她又碰了一下。
醒過的紅酒入口柔順卻又奔放,就像此時耳邊回味無窮的爵士樂曲。
她看著窗外的夜景,再看桌上的菜肴和對麵的他,恰到好處的燈光映襯著此刻,她忍不住又與他碰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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