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我和帕普洛斯以前的懸賞令被貼在了一起,就好像其中一枚榮譽勳章一樣。
我到底會是他倆中的誰?總覺得是誰都不好。
抑製食量隻是方法之一,白龍可能還有個致命的問題,是處於食物鏈的下端,也就是紅龍的食物。
契機發生在一次最慘烈的爭奪戰後,紅龍再一次獲得了勝利,作為懲罰,幾乎將白龍的血液吸乾。白龍垂死,藍色的脈管告急的閃爍著求救的光芒。帕普洛斯搖著藍色沉澱的藥水欣賞了一會兒,直到藍光閃爍無力時,強迫白龍喝下了大量鈷藍。
紅龍看著白龍在憤恨之中升華,長期的失敗在這次升華中確定了它的進化路線,它成為了雌龍,再也沒有爭奪的資本。
但是她卻因此獲得了勝利了。勝利於漫長的升華換來了帕普洛斯的轟然坍塌。這種事情在這幾年中從來沒有發生過,誰也沒想到白龍的一次升華,竟然能給紅龍帶來血毒一般的殺傷力。
睜開眼時,那白龍正在喂我喝血。這種對紅龍生命的統治,淩駕於肉體的統治之上,讓她渾身上下散發著王者的氣息。
以牙還牙,就是她現在想做的。
如果我不是看了這麼久,估計我會恨她入骨,但現在,我痛苦的躺在地上,不知該何去何從。
自以為是的統治者突然淪為階下囚,這種諷刺應該是帕普洛斯最後一刻的感受。該如何描述呢?當所有的欲望都指向藍血時,無力獲取的無望,比絕望更絕望。
“我好想回家啊……”
這個開端真的是讓我恨不得直接死去,然而血毒帶來的無力和爆發式的欲望纏身,是死也死不了的。
“……”
陌上沒有說話,思考片刻之後,不知施了什麼逆轉的術法,讓我與這具身體,暫時斷了感知。
回到了以前那種與身體聯係不上的狀態,我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借著依然比白龍壯碩的身體,將她推出了房間,鎖門。
如果白龍之前一直是這種體驗,我不理解她為什麼一直不把帕普洛斯交出去,四十六億,應該還是能換回鈷藍的,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既然血有毒,那就放毒。我用利爪劃開了血管,等著毒血釋放。
可能是氣味太大,白龍意識到了我在做什麼,一腳踹開了門。
隨著她的進入,隨著毒血的流逝,我雖然與這個身體不可逆的連接上了,但情況比剛才要好很多。
“完成任務之前,我怎麼會讓你死?”
任務?什麼任務?
我在混亂之中難以思考,在削弱之中難以抵抗。陌上蒙住了我的眼,輕聲與我說了兩個能擺脫現況的方案,吃了白龍或者成為白龍。
雖然這兩者都是我不能接受,但是也不具備拒絕的條件。
在白龍的鉗製之下我吸食著她自己扯開的傷口,體力的恢複伴隨著本能欲望的無法克製,糾纏的尾巴讓我瘋狂難以自持。
這種情況下,既然我贏不起也輸不起,至少讓白龍開心一次吧。
“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想就範,但是我的身體瘋了,我難以遏製的哭了出來,歇斯底裡的道歉。
在白龍愣神的刹那,藍環明亮如燈,不容抵抗的壓製住了還不想就範的白龍,纏住了她並不太想配合的尾巴……
最終我還是接受了成為白龍的建議,依照師父筆記上描畫過的一種置換術的行術方法喃喃念咒,與她眉間相抵。
搞不清狀況的帕普洛斯,錯愕的望著我,但也隻是一瞬便被迷亂吞噬。我在連接了身體之後,依然承受著她隻能有一次的狂歡,瘋狂突刺的傷痛讓我哭到崩潰。
當我終於能推開帕普洛斯那刻,他還沉浸在餘韻之中緩不過來。
“對不起,這個身體,我征用了。”
我想選擇堅強,我抹去了眼淚,但近乎被撕裂的痛苦卻一再折磨我的意誌。
他還明白不了現況,但我此時也無力去跟他解釋什麼。分彆取了紅龍和白龍的血,我聯絡了天嵐,將血交給她,並讓她去幫我問問師父,誰更適合來幫我收拾殘局。
弄好這些,我靜靜凝視著同樣靜靜凝視著我的紅龍,他終於開口問我:“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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