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著這就很好了,順水推舟,一切自然的很。隻是這騷亂到底是誰的主意?師父?舫上主事的那個大姐姐?為了能給我倆培養感情的時間,這倆人估計已經商量了好幾次了吧?
我其實第一眼就感覺那姐姐喜歡師父,但師父是什麼心思,完全看不出來。就好像沉迷在孤獨之中,對孤獨以外的情感徹底鎖上了門,無動於衷,應對起來自然的很。
我有時候覺得,他希望我能和他一樣,可我現在就做不到,也不希望以後能做到。因為我不想被背叛刺的支離破碎,不想體悟他的那種體悟,我想快樂。
把繡樣的需求都留在了船上,我們一行按原計劃回了山裡。熙兒有了新的目標,想有一天能成為船上那種漂亮穩重又有才華的姐姐。按她的理解,花瓶無需華美,但一定要穩重有氣節,才能承托得住美。
我覺得她有收獲,誇獎了一番送她出院子。
熙兒臨走時問我:“哥哥喜歡的那個姐姐,到底哪裡好呢?”
“也沒有哪裡好……”我想了半天,感覺自己對凜月其實一無所知,於是問熙兒:“需要理由才能喜歡的,是喜歡麼?”
熙兒沒有回答我,隻是繼續問:“那喜歡的能因為理由就不喜歡麼?”
“頭花壞了,可以修,可以丟掉,也可以留念,大概是這樣吧?”我想不出合適的說法,隻能用她心愛的頭花做比喻:“還有特彆喜歡的,甚至都舍不得拿出來戴,但是會收著偷偷拿出來看,不管值不值錢,對吧?”
熙兒繼續不依不饒的問:“所以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麼?”
遠遠感受到了餘天奇靠過來的氣息,我想了想他也是個例子,於是放大聲了些說:“那不一定,我以前還不喜歡餘天奇呢。”
餘天奇一聽我提到他,忙不迭的就扒在了我的背上:“所以我現在是你的最愛了麼?師兄?”
我怎麼可能輕易示弱?立馬就摸上了他的糙手柔聲道:“是啊,沒有你我可怎麼活?”
然後就在他的乾嘔聲下,熙兒捂著嘴笑著跑了。
我不想知道熙兒為什麼那麼執著於我沒有喜歡上霞兒的事。因為我與霞兒認識的間也不對,背景也不單純,甚至她也沒有真的問過我有沒有辦法幫她擺脫逼婚的事情。所以我覺得很煩,曖昧不清很煩,慢慢的就不再想親密了,連做朋友都很勉強。這個,該怎麼解釋呢?
總不能說,若不是因為能搭上個她一起跟著來,我當時都不想同意師父說的三年之約?這話太傷人,不能說。
晚上餘天奇還拉我在小屋睡,我一天沒看書,心裡過不去,於是翻了拓本出來準備先看看,明天好用。餘天奇湊過來,問我明天能不能帶他,我略有嫌棄的的看了他一眼,應了下來,便繼續埋頭整理那些姐姐們要的繡樣和扇麵的內容。
第二天一放課,我隨便換了身窄袖的棉麻衣服便準備去雅舫。餘天奇拉著我,非要我換身好看的。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糾結衣服,甩開他不想理:“我是去乾活的,穿那麼優雅乾嘛?去沾花惹草?我看算了吧。”
“人家姑娘肯定是穿的美美的等你,就你這樣子,一點也不重視,多不好!”
“真的?”我被他說動了,看看自己,還是換了衣服。
雖然耽誤了點時間,但渡船倒是剛好靠上。我再次坐渡船上了雅舫,心中雀躍。凜月在約定的地方等著我,已經在研墨。
我一見她就開心,臉上笑容就拉不下去,乾脆也就不掩飾歡喜,站到她身邊,鋪紙試墨。
我沒弄過繡樣,不知大小,不知構圖,於是讓凜月教,她也教的簡單,幾筆勾畫了個常見的版麵形式,讓我根據字數去布局就好。
我寫完一張,她便依照詩文簡單勾畫意境,恰如其分,簡直絕美。我以前隻知其擅撫琴,沒成想更擅勾畫,讓人不由折服。
“月兒,你畫的真好看!”有個年歲大些的姐姐拿了繡樣,隻衝我笑了一下,便激動的拉著凜月嘰嘰喳喳的拜托她下次得空給畫個嫁妝要用的衣服圖樣。我感覺這些也不是我該聽的,便埋首繼續寫我的。
女孩子都想嫁個如意的,又有幾人能如意?也不知道二丫後來怎樣了,還是該問問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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