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既已知本王的心思,又何以故作淡定?
而且大師這一年多以來,常常麵見本王,卻不以實情告之,如此行徑,著實令本王費解!”
不知大師今日,能否以實情相告,這一年多以來,為何對本王頻頻試探?所為到底何意?”
或許是心中的平靜,被朱棣打破,亦或是心中從未平靜過
姚廣孝掌心中原本緩緩撥動的佛珠,不由的加快了幾分!
而那倒三角的雙眼,亦隨之出現了一抹奇異之色!
與剛剛那神情淡定,猶如一汪深潭之人,可謂是判落兩人!
但很快,姚廣孝又恢複了剛剛那種淡然神態,語氣幽然的說道:
“如若王爺真有心要殺小僧,小僧又豈能活到現在?
至於小僧這一年多來,頻頻探訪燕王的目的,嗬嗬,無他,隻為觀察!”
“觀察?
觀察本王什麼?”
“大師雖料事如神,慧心妙舌,卻隻區區一僧人爾!
本王實在想不出,大師觀察本王,目的到底為哪般?”
隨著朱棣的這個問題,姚廣孝掌心裡,原本緩緩轉動的佛珠,不由的微微頓了頓
微微眯起的眼睛,此刻亦是完全睜開,望著朱棣的目光中,帶著一抹毫不掩飾的炙熱之色:
“小僧之所以觀察王爺,隻是想要確定,王爺您,是否就是小僧所苦苦尋找的那個人!
小僧一身所學,又能否輔助王爺,成就一番大事!”
“啪”
看也未看那掉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的精致茶盞,雖明知屋內未有其他人存在,
可朱棣依舊是頗為心虛的四周看了看,而後低聲厲喝道:
“大師還請慎言,有些事不是本王能做的,而有些話,更不是大師能隨意說的!
否則,腦袋掉了都不知道是怎麼掉的!”
說著,朱棣衣袖一擺,寒霜滿麵的指著門口:
“剛剛大師什麼都沒說,本王也什麼都沒聽到,大師這就請回吧!
還有,以後燕王府,大師以後還是彆來了!否則”
麵對朱棣的突然驅逐,姚廣孝並未有所動作,而是用那仿佛能夠洞悉真諦的目光,直視朱棣,
“王爺,此地僅你我二人,王爺又何須驚慌呢?
更何況,小僧還未曾言明何謂“大事”,王爺卻如此緊張,如此定力,又怎能成就大事?”
朱棣就是朱棣,經過了剛剛的些許慌亂之後,此時也已逐漸恢複了平靜!
迎向對方的目光,帶著一縷殺機的同時,又有著一絲好奇:
“本王先不問你所謂的“大事”,到底是何意,但本王著實有些好奇,你,為何會選中本王?
又憑什麼認為,本王會與你一起,做那所謂的“大事”?
麵對朱棣的疑問,姚廣孝平靜的眼神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回憶之色,仿佛回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朱棣之時的場景:
“洪武八年,小僧入禮部應試,明為應試僧官之職,實則,僧官絕非小僧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