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尚書大人,雖所言有其道理,卻恕我不能苟同”
麵對禮部尚書王鈍,工部尚書朱瑛,刑部尚書周斌所言,延安侯唐勝宗忍不住站了出來!
在其看來,如何對付倭寇犯邊之事,文臣提點意見自無不可,
但如何抵禦倭寇,反擊倭寇,本就是武將的本分,
就像治理內政一般,身為武將的他們,亦極少發言!
如若武將過度參與內政之事,不止朱元璋不喜,文臣也絕不能容忍!
因此,身為武將的唐勝宗,麵對軍事之問題,自然不能容忍文臣一言而定!
“哦?那不知延安侯有何高見?”
麵對唐勝宗的直言反駁,雖心中略有不快,但身為文臣的他們,自不可能將其表露出來!
因此,文臣之中最先給出意見的禮部尚書王鈍,隻是笑著擺了擺手,卻並沒有忙著反駁!
“依照王尚書所言,隻有先鏟除了與倭寇暗中勾連的內賊,咱們才有可能反擊倭寇!
反之,內賊未除之前,咱們隻能被動防禦,坐觀倭寇屠戮沿海百姓是嗎?”
麵對唐勝宗扣來的這口黑鍋,隸屬禮部的臣僚,禮部右侍郎溫慶不由的出言反駁道:
“延安侯,你不要偷換概念,王尚書什麼時候說過,要坐觀倭寇屠戮沿海百姓了?
王尚書的意思,我等皆聽的一清二楚,明明是說將內賊鏟除,而後儘最大的努力保障沿海百姓的安全!
而不是延安侯所謂的坐觀沿海百姓,被倭寇屠戮!”
原本就是順手為之,本著惡心一下文臣的想法,目的即已達到,唐勝宗也不再繼續糾纏!
“嗬嗬,那可能是我誤會王尚書了!”
向王鈍敷衍般的拱了拱手,唐勝宗話鋒一轉,繼續說道:
“就算如此,亦可以刀切豆腐兩麵光!
並非一定要按照王尚書所言,先除內賊,再禦外寇!
難道就不能內外並舉,將內賊鏟除的同時,咱們也化被動為主動,尋找倭寇,尋機將其剿滅嗎?
難道我大明將領,戴甲軍士,在彈丸小國,倭畜麵前,真就隻能忍氣吞聲,被動防禦麼?”
“唐哥,好樣的!”唐勝宗的表現,令口才頗差的大部分武將,儘皆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就連腰板都挺直了幾分!
陸仲亨亦忍不住悄悄頂了頂唐勝宗的後腰,以示誇讚!
可徐達、湯和、傅友德等老一輩將帥,卻是微皺著眉頭,並未如其他武將一般高興過早!
因為他們非常清楚,如若倭寇真有這麼容易被剿滅,那些倭寇早就被沿海衛所軍士,消滅殆儘了,也不可能有越演越烈的跡象了!
果然,新晉不久的戶部尚書沈立本,站了出來先揚後抑道:
“延安侯所言的內外並舉,刀切豆腐兩麵光,自無不可!
要真能做到,可謂是大快人心,
如此這般,亦是我等文臣,期盼已久之事!
可不知延安侯有沒有想過?以如今國庫的條件,是否有能力做到那些?
如若真能在一兩月之內,將倭寇征剿殆儘,那我沈立本身為戶部尚書,就算傾儘家財,想儘一切辦法,也必將支持到底!
可如今就連尋找倭寇的蹤跡,防範倭寇的頻頻突襲,尚且困難重重,又何談征剿?”
身為大明第一功勳,大明第一帥的魏國公徐達,所思所想不可能如武將一般,目光僅僅隻是盯在一場戰事上,
總攬全局,從大局出發,才是身為統率萬軍的帥才,所應具備的基本素質!
朝會上亦是如此,在內政上基本不發言的徐達,也隻有在軍事上,才會偶爾發表一下自己的建議看法!
“沈尚書所言不錯,如若倭寇這般容易征剿,
那麼亦不至於令倭寇,縱橫海域,肆虐荼毒前元與我大明兩朝了!
更何況,與倭寇暗中苟合的,並非隻有沿海各省的內賊!
如方國珍、張士誠、陳友諒等殘部餘孽,在當年麵對我大明的征剿之時,見勢不妙,大多逃往大海!
如今那些殘部餘孽,儘皆盤踞在沿海各省之外的海島上,由於不甘失敗,又兼對我大明心懷恨意,
為報複大明,為了反攻大明的幻想,竟置民族大義於不顧,公然與倭寇勾結,屠戮自己的同胞血脈!”
說到這裡,徐達微微頓了頓,眼中露出了一絲複雜之色,
成王敗寇,身為武人,他對那些戰敗的將領,或多或少都抱有一絲同情,
畢竟那些人裡麵,亦有一部分人,曾為反元大業,做出過貢獻!
但身為漢人,那些人卻是那麼的可恨、可悲!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身為戰敗的一方,可以選擇投降大明,或隱姓埋名,歸隱地方,
卻偏偏選擇了最令人痛恨的一條路,與那窮凶極惡的倭寇為伍,殘殺自己的同胞,荼毒自己的家園,令人所不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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