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燕王府來人了,說是接您過府飲宴!馬車就在府外!”
“這麼急?不是要等到晚上麼?”
聞言,吳憂抬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不由的愣了愣,而後擺了擺手,
“行了,你讓燕王府的人先等一等,我待會就來!”
“是,公子!”
微眯著眼睛望著多福的背影,吳憂不由的微皺眉頭,暗自思索起燕王朱棣,宴請他的目的!
{俗話說,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燕王朱棣擺下的席麵,怕是沒這麼好吃啊!}
思索了片刻之後,吳憂摸了摸懷裡厚厚的一疊銀票,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
與此同時,身處燕王府書房的姚廣孝,手握著佛珠緩緩轉動,同樣是抬頭看了看天色,
“王爺,您是不是有些著急了?操之過急,怕是會適得其反啊!”
聞言,朱棣隨手將指尖上的黑子落在了棋盤上,而後嘴角微微勾起,直視著姚廣孝,道:
“本王安排的這頓席麵,若宴請的客人換作旁人,或許可能適得其反,可對於吳憂其人,絕不會適得其反!”
“哦?卻是為何?”
見一向智珠在握、淡定從容的姚廣孝,竟罕見的露出了好奇之色,朱棣端起茶盞輕飲了一口,滿是自信的說道:
“因為,以本王對吳憂的觀察,以及其行事的風格判斷,此人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
“大師不妨想一想,倭國如此巨大的財富,吳憂本可以就遠征倭國之事,單獨對父皇言明,
可他為何,會選擇在早朝之時,當著滿朝王公大臣的麵,將金山銀海的秘密,公之於眾?”
說到這裡,朱棣微微抬頭,凝視著皇宮的方向,悠然道:
“父皇以往雖對倭寇深惡痛絕,也曾想將其除之而後快,無奈螞蚱腿上摳不出幾兩肉,
若是花費朝廷本就不甚富裕的人力、物力、財力遠征倭國,可謂是得不償失!
父皇也正因如此,將倭國列為不征之國!不過”
說著,朱棣微微頓了頓,而後將目光轉向了姚廣孝,嘴角微微抽了抽之後,道:
“以我對父皇的了解,若是吳憂對父皇言明倭國內的金山銀海之事,
一來,早已對倭寇厭惡至極,卻又無可奈何的父皇,絕對會為了其國內的金山銀海,興兵殺向倭國老巢,占其財富!
二來,麵對倭國如此巨大的財富,以父皇的性格,絕不會允許他人染指,最多也就重賞遠征的將士!
如此,既能掠奪倭國巨大的財富,又能順勢消除沿海各省的倭患,以父皇的性格,如此劃算的“買賣”,又豈能放過!
而這些,本王不相信能在山東,快刀斬亂麻,殺的人頭滾滾的那位吳學士,會想不到這些!”
聞言,姚廣孝手裡的佛珠緩緩停了下來,沉默了片刻之後,倒吸了一口冷氣,眼中露出了一縷驚駭之色,
“王爺您的意思是,吳學士故意在朝堂上,拋出金山銀海這個誘餌,
是為了將所有的王公大臣,儘數拉上征伐倭國的戰船?以行殺戮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