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高麗小國向來鼠首兩端,就算目前對我大明忠心耿耿那又如何?
世上沒有長生不老之人,自然也沒有長盛不衰的帝國,一旦我大明日後漸漸衰落,
那麼,這周邊各國瞬間就會從溫順的綿羊,化身為鬣狗惡狼,任誰都想在咱大明身上咬上一口!”
說到這裡,吳憂微微停頓了一下,冰冷的雙目中凝聚著濃濃的煞氣,
“國與國之間,從來都隻有永恒的利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永恒友誼,
若是堅信國與國之間的友誼,還不如相信妓女與嫖客之間的感情來的實在!”
“於我大明來說,四周的這些“鄰居”,忠心耿耿也好,陽奉陰違也罷,一切都無關緊要!
在下以為,隻有乖乖合作,做我大明的家犬,願意融入我大明版圖的“鄰居”,才是最好的“鄰居”!
若是不肯融入我大明版圖,不願做我大明的家犬,那麼,這樣的“鄰居”留它何用?”
“嘶”,聞言,與吳憂從未有過接觸的朱樉朱棡兩人,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實在是難以相信,如此冰冷絕情,狠辣無比的話,
竟是出自所謂的文臣之口,出自眼前這位年僅十六,看似極為溫文爾雅的青年之口!
喉結微微聳動了一下,沉吟了片刻,晉王朱棡忍不住說出了心底的疑惑,
“開疆拓土,擴大咱大明的版圖,自然無可厚非!
可咱大明因此而付出的代價,以及拓展疆域之後,給咱大明帶來的負擔,怕也是難以想象啊!”
聞言,吳憂淡然一笑,“不知晉王殿下所言的代價與負擔,都有哪些?”
“征戰天下,須得雄厚的國力支撐!而所謂的國力,無非是錢糧以及披甲軍士!”
說到這裡,朱棡偷偷看了眼自己老爹,見老爹微微點了點頭,朱棡精神大振,朗聲道:
“自古以來,開疆拓土就定然勞民傷財,錢糧被大量消耗,
而我大明士卒,雖精銳無匹,可征戰沙場亦難免會有大量死傷,致使國力大損,此乃代價!”
“就算咱大明可以不計代價,將周邊各國儘數納入版圖,可周邊各國貧瘠異常,不僅難以反哺我大明,
怕還得我大明接濟他們,可謂得不償失,反倒會成為我大明的包袱!”
“敢問晉王殿下,如今我大明邊塞屯兵,以及沿海各省防備倭寇,所需的錢糧軍費,每年消耗多少?
不說大明每年這裡那裡的大小戰役,單論北邊殘元,洪武三年洪武五年的兩次北伐,戰死的軍士數以萬計!
就算如此,還是讓殘元得以苟延殘喘!為何?無非是國力不振,無力再戰而已!非戰之罪!”
“秦戰六國,雖死傷無數,錢糧消耗無數,可待天下一統之後,反倒讓秦國越發強大,繼而雄視八方,獨尊天下!”
說到這裡,吳憂微微停頓了一下,而後神情冷酷,寒聲道:“至於殿下擔心周邊各國會成為咱大明的包袱,則大可不必!”
“因為到那時,周邊各國的人口,已十去七八,剩下的也得淪為我大明的苦力!又何須我大明接濟!”
聽話聽音,聽到這裡,朱棣突然開口道:“顯揚你的意思是,將周邊各國征服後,將大肆屠戮其國內百姓,十存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