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渾身輕顫不止的李景隆扶上二樓房中,李文忠一把將其按在床上,眼中透著一抹心痛,緩緩抬起了巴掌,頓時便是一頓左右開弓!
“啪啪啪啪啪啪九江醒來!”
“啪啪啪啪九江醒來!”
望著挨了十幾巴掌,臉上已是紅腫一片,卻仍舊神誌不清的長子,李文忠眼眶泛紅,無力的垂下了輕顫不止的手掌,
“九江我兒,你倒是醒醒啊!可彆嚇爹啊!”
愣愣的望著坐在床沿上時不時便要抽上幾下的長子,沉默了良久的李文忠,顫顫巍巍的端起桌上一盆冷水,對著李景隆當頭潑了過去,
冷水澆頭,神誌不清的李景隆頓時打了個冷顫,渾身緊繃之後,雖說已不再發顫,雙眼卻依舊無神,
望著這一幕,李文忠無力的癱坐在圓凳上,麵有悲戚之色的喃喃低語道,
“巴掌抽不醒,冷水也無用,莫非我兒九江今後將會癡傻一世?”
沉默了許久,李文忠望著毫無醒轉跡象的長子,極為蒼白的臉上漸漸猙獰,渾身煞氣彌漫,咬牙切齒的寒聲道,
“吳顯揚,你將我兒害成這樣,欺人太甚,我他麼非跺了你不可!”
“這是哪?我怎麼會在這?”
就在雙眼血紅的李文忠,豁然起身,一把抄起桌上的刀子,將將打開房門,準備下樓與吳憂拚命之際,身後傳來的呢喃聲,卻讓李文忠渾身一震,愣在原地!
“哐當”
手掌輕顫,腰刀掉落在地,李文忠緩緩轉過身,死死的凝視著雙眼仍透著些許茫然之色的長子,顫抖著雙唇一時難以言語!
“爹?”
呢喃了一聲之後,眼中徹底恢複清明的李景隆,滿是疑惑的問道,“爹,咱們剛剛不是還在大堂嗎?為何會在這?”
話剛說完,頓感臉上驀然傳來陣陣疼痛,疼的呲牙咧嘴的李景隆雙眼圓瞪,滿是悲憤之色的豁然起身,
“莫非莫非孩兒臉上的傷勢,是受那光腚知府所愛賜,被他當眾打暈了不成?”
麵對李景隆既悲憤又疑惑的目光,李文忠嘴角微抽,頗有些尷尬的擺了擺手,“咳咳,此事說來話長,你先換身衣服,再用毛巾敷敷臉,有話待到回家再說!”
“換衣服?”
微微一愣,李景隆感受到身上的涼意,再次打了個冷顫之後,終於想起了尚未失神前,大堂中所發生的一切,臉上也隨之湧出了濃濃的悲憤之色,
“爹,那姓吳的光腚知府欺孩兒太甚,您可一定要替孩兒做主啊!”
直到此時,李文忠才算真正鬆了口氣,撿起腰刀隨手扔在桌上,凝視著李景隆質問道,
“之前為父早有交待,甭管彆人交不交商稅,咱們萬花樓照交不誤,
可你不僅不繳納商稅,竟還兩次當眾打傷折辱於應天府衙差,我問你,為何自作主張挑釁於吳顯揚?”
麵對老爹銳利逼人的目光,李景隆喉結微微聳動了一下,目光頗有些躲閃的訕訕道,
“姓吳的仗著舅公寵信於他,便囂張不可一世,孩兒雖說不服,但有駙馬李祺的前車之鑒,孩兒倒也不想無謂挑釁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