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駕崩之日,朝中有多少大臣,替崇禎皇帝,替大明殉葬?
沉默了片刻,嘴角微抽的吳憂,決定來個善意的謊言,“咳咳,崇禎皇帝畢竟是一國之君,駕崩之日,肯定少不了人為其殉葬!”
“南宋亡國之時,尚有無數臣民於崖山投海殉國,我錚錚大明,即便是鬥轉星移,想必也絕不遜於”
話未說完,將將還頗感欣慰的朱元璋,見吳憂雖點頭附和,卻目光閃爍,似乎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當即追問道,
“你小子實話實說,崇禎駕崩之際,滿朝文武,到底他娘的有有多少人殉國?”
既然話已然說到這了,刻意隱瞞也並非吳憂的性格,再者說,吳憂一直覺著,有些事說的透徹些,或許對大明今後的走向,更為有利,
“據在下夢中所見,反賊攻破京城之日,朝中文武大多出城迎接反賊,至於崇禎皇帝駕崩之時,唯有貼身太監王承恩一人隨駕而去!
尤其是一位名叫錢謙益的所謂大儒,因嫌水太涼,以至不敢投湖,為圖苟且,先投叛逆,後投女真蠻夷!”
“我大明都他娘的亡國了,君王也上吊了,他錢謙益,身為人臣,竟他娘的嫌水太涼?”
“無恥!”
一番低沉的咆哮過後,朱元璋深吸了口氣,紅著眼珠子厲斥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咱不求他們以死報國,他娘的辭官歸隱總可以吧?”
“唉,說來說去,大明之所以亡國,與崇禎皇帝不懂平衡之道,且與當時文盛武衰的局麵,有莫大的關係!”
說到這裡,吳憂絲毫不加以掩飾眼中濃濃的厭惡,滿是鄙夷的嘲諷道,“以在下的淺見來看,真要找出個大明亡國的罪魁禍首,恐怕非文臣之間的結黨弄權莫屬,
自號稱九千歲的太監魏忠賢被崇禎誅殺,就此東林黨一家獨大,凡與它們作對,或有礙於它們爭權奪利之人,栽贓陷害,殺的殺,貶的貶,
當時的朝堂之陰穢,與奸臣當道的南宋相比,幾乎彆無二致,因崇禎皇帝耳根子太軟,且疑心頗重,總之,凡是能乾的賢臣,能戰善戰的猛將,儘數蒙塵!”
“等等!”
抬了抬手,煞氣逼人的朱元璋,死死的凝視著吳憂,寒聲道,“所謂的九千歲,和那些結黨弄權的東林黨,是他娘的咋回事兒?”
“那可就說來話長了!”,不想再因此耽擱下去,一心隻想將女真誅殺殆儘的吳憂,沉吟了片刻,言簡意賅的說道,
“若說權閹魏忠賢與東林黨的相似之處,便在於同樣的權勢滔天,同時也極儘所能搜刮錢財,
而兩者之間最大的不同之處,便在於魏忠賢還算知曉分寸,隻對士紳豪門下手,以及向那些貪官汙吏榨取錢財,
總而言之,魏忠賢尚在之時,大明雖搖搖欲墜,卻始終屹立不倒,凡征繳叛逆,外禦蠻夷的錢糧所需,在他的斡旋下,幾乎從無短缺,悉數到位!
因為他很清楚,大明一旦亡國了,他魏忠賢,最終也隻有死路一條!”
說到這裡,麵露鄙夷的吳憂,忍不住吐了一口口水,極其不屑的說道,“東林黨則不同,他們搜刮起民脂民膏,可謂是花樣百出,絲毫不顧及老百姓的死活,
即便朝外早已是民不聊生,即便山河內外已然遍地狼煙,即便百姓易子而食,它們,也熟視無睹,該刮就刮,毫無底線!
最無恥的是,明明它們家中的金銀錢糧堆積如山,卻個個如同守財奴一般,在國庫太倉已然枯竭之際,仍作壁上觀,一毛不拔!
崇禎皇帝以堂堂帝王之尊,不惜屈尊降貴,親自向眾臣籌措軍費,可最後隻借的個區區不到三十萬兩,以至淪為千古笑柄
而反賊攻破京城之後,一番嚴刑拷打,竟在群臣身上,生生榨出了近八千萬兩之巨!
在他們看來,大明就算亡國了又如何?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大不了到時搖身一變,來個老母雞變鴨,換個主子伺候也就是了!”
聽到這裡,殺意滔天的朱元璋,緩緩閉上了眼簾,寒聲道,“好一個三十萬兩與八千萬兩,好一個東林黨,好一個孔聖弟子,好、好、好!”
“老朱,有些話在下不吐不快,若有不是之處,還望您老見諒!”
有番見解吳憂早就想說,隻不過一直沒找著合適的機會,今日火候到了,吳憂也不再遲疑,
“文武能夠平衡固然好,若難免失衡,與其文盛武衰,倒不如武盛文衰,以文馭武,不僅早晚步了弱宋的後塵,更無異於閹割我炎黃子孫的血性!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若有朝一日大勢難逆,江山易主,又何必白白便宜了塞外蠻夷?”
聞言,朱元璋濃眉高聳,沒好氣的說道,“剛剛這番話,普天之下,也隻有你小子,敢不知死活的當著咱的麵,堂而皇之的安排我大明的“後事”!”
尷尬一笑,吳憂正待說話,朱元璋卻微微擺了擺手,“不必解釋,你小子的話雖不中聽,然話糙理不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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