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境遷,人去樓空的居庸關臨時帥府內,已成殘疾人士的天保奴與三位達魯花赤,以及六位萬戶鳩占鵲巢,似在商討著守城事宜,
“這南蠻子當真可恨至極,居庸關一戰,讓本掌印手下的勇士死傷大半,以至戰力大損,真是該死”
“用漢人的話說,大家彼此彼此,誰叫咱們運氣不好,擔當了攻城重任呢!認命吧!”
“禿哈說的不錯,居庸關一戰,令咱們戰力大損,以至錯失了千載難逢的立功機會,實在可恨!”
“他娘的,在漠北足足憋了近八年,原以為此次南下,能建立一番功業,哪曾想咱們幾個現在隻能待在後方眼睜睜看著!”
環顧了一圈當著自己這大元太子的麵,肆無忌憚抱怨的一眾統兵將領,天保奴眼中掠過一抹陰鬱,
“怎麼,諸位將軍可是對我父皇的命令,有所不瞞嗎?”
南下大明,居庸在手,天元帝已初步樹立了自己的威望,諸將雖損失慘重,卻也不敢因此而對天元帝心生怨憤,
眾將對視了一眼,當即起身單手抱胸,齊聲道,“太子殿下明鑒,我等隻是不甘鎮守後方,這才抱怨幾句,絕不敢對大汗有絲毫不瞞!”
“居庸在手,我蒙元則可全力進攻偽明,如若戰事不順,亦有一條退路,不至於叫人甕中捉鱉,如此重”
天保奴話未說完,一神情極其慌亂的身影,連滾帶爬的狂奔而來,顫聲道,“啟啟稟太子,諸位將軍,大事不好了,高高麗大軍”
被辛邯斬斷一臂,對高麗怨恨至極的天保奴聞聲,豁然起身,一把揪住了前來報信之人的衣領,麵容扭曲的厲喝道,
“說,是不是高麗那沒卵子的辛邯,背叛了我大元?”
伴隨著隱隱傳來的喊殺聲,前來報信的千戶滿是痛恨的咒罵道,“稟太子,背信棄義的高麗大軍,本該隨大汗直奔大都,竟突然無恥的調轉槍頭,朝咱們殺過來了”
此言一出,堂中頓時炸了鍋,元庭諸將慌亂之餘,儘都目眥欲裂的發出了陣陣聲討,
“什麼?高麗竟這般無恥?竟如此光明正大的背棄盟約,還要臉不要?”
“真是狗膽包天,區區高麗,竟敢對我大元下黑手,若不將其碎屍萬段,難消我心頭之恨!”
“高麗人腦子裡難不成裝的都是漿糊不成?前有居庸在我等手中,後有大汗親率的幾十萬人馬,
高麗此時向我大元發難,這不是明擺著找死嗎?”
說罷,禿哈一把揪住前來報信的千戶,厲聲質問道,“說,是不是爾等驚懼之下,誤將偽明賊兵當成了高麗大軍?
或者是城內藏匿的殘敵,穿著高麗軍服,意圖混淆視聽,借此分裂我大元與高麗的結盟?”
“都給我閉嘴!”
一聲厲喝,神情冰冷的天保奴當機立斷道,“傳令,即刻點燃狼煙,一來向父皇示警,二來告之父皇,居庸有失陷之虞,
如今我大軍尚未走遠,隻要父皇加以戒備,及時的調轉兵馬,區區十萬高麗蠻子,被前後夾擊,就隻有待宰的份!”
“遵命,卑職即刻去辦!”,被天保奴及諸多將領包圍的千戶如蒙大赦,轉身趕緊離去!
“爾等還愣在這裡做什麼?禿哈、麻裡失、驢買、你三人即刻前去鎮守城關,無論如何,居庸關絕不容有失!
失裡都、花不剌,哈赤,你三人即刻率大軍前去抵禦高麗叛軍,記住,凡高麗叛軍,一律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