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二年六月十四上午巳時,烈日當空,刑部大牢的門口,早已佇立著兩排披甲執銳,神情冷峻的軍士!
隨著天牢大門緩緩開啟,一輛無甚異處的囚車,卻瞬間淪為了焦點!
然當朝太子朱標、以及刑部尚書周斌的雙雙出現,卻足以說明,囚車貌似尋常,但囚車中押解犯人的身份,卻非同小可!
望著蜷縮在囚車內,麵容枯槁,目光空洞,身形瘦弱有如八歲頑童的長慶天皇,太子朱標雖無憐憫之心,卻不免心生感慨,
“山河破碎,生靈塗炭,國破君亡,即使貴為一國之君,也終究淪為了一頭待宰的羔羊!”
“世間從沒有萬世不衰的王朝,倘若有朝一日,我大明日薄西山,江河日下”
見朱標雙拳緩緩緊握,沉默不語,不明所以的刑部尚書周斌雖不願打攪,但職責所在
“太子殿下,您看?”
再好的前車之鑒,也比不過殘酷的事實擺在眼前,此刻的朱標,對吳憂曾以無比認真的口吻所說的那句話,再無一絲一毫的質疑!
欲萬世長青,唯有天下大同!
天下一統,眾王分封,縱有紛爭,亦遠勝為異族所欺!
一念至此,朱標緩緩鬆開了青筋奮起的手掌,麵無表情的撇了長慶天皇一眼後,當即翻身上馬,
“出發”
“太子殿下有令,出發”
有道是臨死方知恐懼,囚車將將開動,即將奔赴刑場,酷刑加身的長慶天皇,原本那空洞的目光,瞬間充滿了恐懼
“不不要我不要淩遲處死”
“彆彆將我千刀萬剮我我不想死”
很明顯,原以為可以從容赴死的長慶天皇,遠遠高估了自個兒的勇氣!
一番語無倫次的呢喃過後,一股刺鼻的異味瞬間彌漫開來!
屎尿橫流的長慶天皇,抓住欄杆艱難起身,渾身顫栗,用那不甚標準的漢語,妄圖求得一條活路!
從容不赴死也好,苟且偷生也罷,所謂的身後名,在即將麵臨的三千六百刀麵前,屁都不如
但能活命,即便是做一條搖尾乞憐的狗,也在所不惜!
此刻的他,目光中再無往日的驕傲,唯有無儘的卑微
“太子殿下,朕不我要見你們的皇帝,我願投降大明,我願昭告天下,從此大和並入大明疆土”
“不必了,倭國並入大明疆域與否,事到如今,已由不得你!”
即便是話語霸道如斯,溫潤如玉的太子朱標,氣度依然如往日那般,謙謙君子之風範!
揮動馬鞭,在一眾軍士的鏃擁下徐徐前行的太子朱標,話語仍舊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知道嗎,今日監刑,乃孤自行請命而來,其目的就是為了向世人宣告,對異族蠻夷,我大明,從此將不再仁慈!”
“還有就是,孤長這麼大,尚還是首次監刑,即便是前些時日被處決的殘元餘孽,也未享有如此殊榮!”
“所以,你,應該感到榮幸才是!”
“雖說你即將麵臨淩遲之刑,不過你不用擔心,受顯揚啟發,孤,早已命人準備了百年老參湯!”
“孤向你保證,三千六百刀,倘若讓你少挨了一刀,便算孤辦事不力!”
聞言,瞳孔一縮,渾身劇顫的長慶天皇沉默了刹那之後,瘋狂的拍打著碗口粗細的囚車欄杆,狀若癲狂,
“為何?為何要將我大和趕儘殺絕?”
“難道無數典籍中記載,華夏所謂的仁義之名,以德報怨的胸懷,不過是些欺世盜名,蒙騙世人的吹捧不成?”
鬱結之氣儘去,朱標本不願再作口舌之爭,然提及所謂的以德報怨,卻又心生鄙夷,不吐不快,
“吹捧?”
“自商周以來,我華夏對爾等異族蠻夷的以德報怨之行徑,還少麼?”
“唐宋兩朝更是對爾等異族蠻夷極儘包容之能事,可最後換來的結果是什麼?”
話鋒一轉,在早已聽的心潮澎湃的眾人注視下,在長慶天皇無言以對的絕望目光中,太子朱標原本波瀾不驚的目光陡然銳利,
“晉有五胡亂華,唐有安史之亂,宋有靖康之恥,以德報怨換來的是爾等異族蠻夷的以怨報德,換來是是爾等倭國的變本加厲!
但凡我華夏內部不穩,現如今貌似比狗還聽話的四方蠻夷,必將毫不猶豫的化犬為狼,
到時,以德報怨換來的必將是我華夏大地,烽火狼煙,生靈塗炭!”
“好在大錯未成之際,我大明及時的幡然醒悟,今已王霸並舉,內行王道,外行霸道!”
“從今往後,犯我大明者,亡國滅種!”
朱標話音剛落,四周負責押解囚車,以及負責護衛太子儲君的眾軍士,當即爆出一陣喝彩,
“好!”
即便是素來不善阿諛奉承的刑部尚書周斌,此刻的雙眸之中,也滿是推崇之色,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