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戰爭與殺戮相隨相伴,東京城破,僅鎮壓連綿不絕的暴動,被屠戮者便多達三萬餘眾!
主街道上,景川侯曹震望著幾乎鋪滿整個街道的屍骸,暗自心悸之餘,眼中卻是殺意暴湧!
“呸,這幫矮矬子形似侏儒,卻著實凶悍的緊,這他娘的今後要真叫這狗日的得了勢,那還了得?”
“將這些雜碎通通拖出去挖坑埋了,近來天氣已逐漸炎熱,彆他娘的引起瘟疫!”
“將軍儘管放心,這事咱有經驗,末將已命人前往城西十裡外挖掘萬人坑,區區三萬屍骸,不過等閒之事!”
“等等…”
偏將剛想離去,率人清理街道,卻被曹震突然叫住,“未免這些雜碎死後陰魂作祟,將一百零八位弟兄們的遺骸,細細清理一番之後,每人配上一柄戰刀,豎葬於孽畜正前方!”
“如大帥所言,我華夏男兒,生,當為世間豪傑,橫行天下,死,亦當稱雄九幽,永鎮邪魔!”
“我趙無鋒今生能追隨吳帥左右,與之征戰沙場,橫行無忌,萬幸也!”
深吸了口氣,將目光轉向皇宮方向的趙無鋒,眼中的狂熱之態,已不足以用語言形容!
與街道上的嘈雜相比,此刻寂靜到落針可聞的北朝中樞仁和殿,卻是截然相反!
包括崇光天皇在內,君臣上下無不戰戰兢兢,大氣也不敢喘!
隻因大和民族的命運,以及它們的身家性命,以往的權勢富貴,如今已儘數掌控在他人手中!
終於,隨著陣陣腳步聲由遠及近,鞏昌侯郭興率眾押解著二十幾位神情惶恐的漏網之魚,前來複命!
“啟稟大帥,除十幾位在家中剖腹自儘的鬼畜外,六品以上的大臣,儘數被緝拿到此!”
“此外,景川侯曹震將將遣人來報,東京城已在掌控之中,至今雖仍有飛蛾撲火之徒,卻已不足為患!”
“很好!”
“能來的,該來的都來了!”
“所謂尊卑有彆,貴賤有序,開會之前,爾等亡國之奴,當朝拜我皇!”
言罷,緩緩起身的吳憂,麵朝西南神情莊重,雙手抱拳深施一禮,“臣,無憂伯,揚威大將軍吳憂,恭請陛下神器!”
話音剛落,早有準備的解雨辰,當即手捧天子戰刀昂首走向尊位,素來不苟言笑的麵容,此刻神聖且傲然!
“大明皇帝陛下禦賜戰刀在此,見刀如見君,爾等三拜九叩,朝拜聖駕!”
北朝上下雖接受了吳憂那堪稱賣國的條件,也早已做好了受辱的準備!
但卑微到了極點,侮辱到了極點的三拜九叩,卻還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素聞華夏天朝乃禮儀之邦,今日為何竟提出如此無禮的要求?”
“不錯,我大和疆域雖小,卻為一國,不說平等相交,也該給予起碼的尊重才是!”
“我大和今已簽下極端苛刻的條約,不僅將繳納一千五百萬兩的巨額賠款,從此亦將奉大明為宗主國,尊駕所為,豈不有失天朝風範?”
“我大和今已臣服大明,參拜聖駕自無不可,但三跪九叩之大禮,請恕我等難以遵從!”
“八嘎牙路,華夏有句俗語,士可殺不可辱,我大和雖降,卻不容閣下如此折辱!”
或許是出於苟且偷生之念,又或者是顧全大局,殿中此起彼伏的叫囂之際,沉默原地的崇光天皇,卻是一言不發,妄圖保留最後一絲尊嚴!
卻不知,一個瀕臨滅亡的國度,哪怕曾貴為一國之君,如今也不過是一條斷脊之犬罷了…
“不見棺材不落淚,本帥今日倒要看看,爾等這一身的賤骨,到底有多硬!”
劍眉一挑,翻臉無情的吳憂之前那看似春風拂柳般的風度,早已蕩然無存!
暴湧而出的凶煞暴戾之氣,令將將那些怒目而視之人,竟齊齊後退了幾步!
直到現在,它們才恍然想起,麵前這看似溫潤如玉,俊朗非凡的年輕統帥,乃是一頭動輒吃人,屠戮已多達兩百餘萬的絕世凶獸!
“爾等動輒叫囂所謂的禮儀之邦,似乎早已認定了以往種種過錯,僅需一封不值錢的國書,服個軟,道個歉便可一筆勾銷,對吧?”
“我華夏俗語更是張家便來,想來心中對我華夏這心慈手軟的近鄰,也早已垂涎三尺,對吧?”
“在爾等看來,儒家當道,仁義為肌,道德為骨的大明,應大度容人,行感化之道,對吧?”
說到這裡,微微停頓了一下的吳憂目如鷹隼,環顧了一圈之後,寒聲道,“但爾等似乎忘了,我華夏還有一句流傳甚廣的俗語,那便是”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此言一出,本就忐忑不安的北朝君臣,無不臉色大變!
特彆是將將那些出言反駁之人,大多心生悔意!
高貴的大和民族,今已到了危如累卵之境,自個兒又何必在乎那些小節,與這殺人不眨眼的活閻王作對呢?
三拜九叩,拜了就是,與大和的生死存亡相比,簡直是不值一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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