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
傍晚時分,繼欽差行轅之後,陣陣鏗鏘有力且透著肅殺之氣的腳步聲,再次打破了太原的平靜!
待大軍消失在街道儘頭,三五成群彙聚在一起的百姓議論之聲頓起!
“奇怪,這數千兵勇直奔布政司衙門做甚?”
“沒聽說麼,欽差大人在陽曲遇刺,這些兵勇肯定是前往護駕啊!”
“要我說啊,那些個刺客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哼,肯定是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狗賊,唯恐被欽差大人秋後算賬,這才搶先下手!”
“誰說不是呢,彆看欽差大人年紀輕輕,但卻絕不是個好惹的主,區區幾個小鬼,竟敢在閻王麵前放肆!”
聽到身旁人的議論,從東市木材市場空手而歸的家具商人不免隨聲感歎道,“閻王這詞用在那位的身上,倒是極為貼切!”
“旁的不說,整個山西的木材商人怕都得因為這位欽差大人,發上一筆橫財了!”
此言一出,周圍的十數位好事者當即異口同聲道,“卻是為何?”
“因為……”
家具商人本想吊人胃口,不曾想卻被城中富戶截胡,“那是因為所有的木材,都被棺材鋪搶購一空了!”
“刁某原本打算買置一批木材,請木匠師傅上門打上一些家具,可跑到東市一看,好家夥,甭管啥木材,全它麼……”
話未說完,街道轉角處竟再次出現了比之將才人數更眾,氣勢也更為雄壯的鐵甲洪流!
緊接著,原本議論紛紛熱鬨喧囂的街道中央,再次一空!
待大軍過後,被人搶去風頭的木材商人摸了一把頭上的冷汗,若有所思道,“今兒個到底它麼什麼日子?難不成要出啥大事?”
“還是趕緊回家,免得殃及池魚!”
………
與此同時,布政司衙門後堂中的氣氛,已然緊張到了極點!
“阮某即便小節有虧,然你身為欽差,卻公然無視朝廷法度,當眾毆打地方大員!”
“阮某定要具折上奏,將你今日之暴行,訴之龍庭!”
將將爬起身,臉如豬頭的阮頂天又又又一次感到眼前一黑,“啪……”
目睹欽差一次次的霸道凶戾,噤若寒蟬的眾官員眼角無不抽搐!
“大肆斂財,魚肉百姓的時候,爾等忘記了朝廷法度,忘記了身為地方父母官,應善待一方生民的本分職責!”
“如今風水輪流轉,人為刀俎,爾為魚肉之時,怎麼,現在想起朝廷法度來了!?”
言罷,顏麵掃地的汪安民驟然脫離苦海,頭皮好似被撕裂的阮頂天卻是雪上加霜!
“洪災肆虐,生民水深火熱之際,你卻流連煙花之地,夜夜笙歌,還它麼厚顏無恥的說什麼小節有虧!”
“都說人如其名,本閣今日倒要看看,你它麼到底能不能阮…頂天!”
聽到這話,驚駭欲絕的阮頂天兩腿有如渦輪,瘋狂後退,“你…你要做什麼!”
“本閣要做什麼,你不是已經猜到了麼!”
“雨辰……”
邪魅一笑,緩緩起身的吳憂從衣袖中掏出一張手帕,不急不緩的擦拭著手中的血漬!
心領神會的解雨辰眼角一跳,當即拔刀上前!
“我乃朝廷命官,堂堂從三品大員,未經有司審判,你無權擅用私刑!”
“放肆……你竟敢毀我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