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綾羅一大清早過來撓門。
他不睡覺淨鬼叫。
祁無月抱著他結實的大崽崽還要睡呢,半闔著銀眸中一時間起床氣有點深重,他雪白的手掌撐在簫臨的胸膛上,流水般的長發從脖頸兩側滑落。
裡衣鬆垮雪白,長發如墨,眼神幽幽瞥向被撓得咯吱響的門,頗有幾分被攪鬨休眠的豔鬼即視感。
隻是以他這張臉,即便成了鬼,也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搶著送上來供他吸食精氣。
祁無月神情懨懨,長睫困倦地半耷。
很想出去把薛綾羅的腦袋刨個坑給埋起來。
其實他這個時候本來正是睜開眼皮都費勁的情況,之所以能很輕易地就被薛綾羅撓門的動靜給驚起,是因為他之前剛被鬨醒過一次。
現在正是迷迷怔怔將睡未睡的情況。
他是被渡靈渡醒的。
本來好端端睡著,被渡了一大口靈力鬨醒的。
簫臨要修煉瞳術要煉丹還要準備一堆人的早飯……他是不可能像祁無月那樣永遠睡到日上三竿。
結果祁無月忍著睡意咽下渡到口中純淨的真源靈力,他卻抱著人細細密密地舔了一通,黏黏糊糊喚了兩聲,自然而然地重新攬過祁無月的腰,抱著人繼續睡了。
祁無月:?
不是,你不起?
要賴床就不要這麼早鬨醒他啊。
祁無月掐著他的臉生氣地咬了一口,然後重重壓在他身上,睡了。
簫臨放在他腰間的手臂收緊。
廚子要賴床,也不是什麼晴天霹靂的大事,瞳術丹藥什麼時候都可以煉。
香香軟軟的哥哥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抱的。
至於早飯,那就都彆吃了,等著廚子的午飯。
祁無月將手肘撐在簫臨胸膛上,托著一側臉動了動指尖,窗格上的禁製被打開,吹進幾分微涼的空氣。祁無月將稍涼的指尖塞回雪白裘被之下。
門上有禁製,不然以薛綾羅的節操,早闖門而入,說不定還要不要臉地爬個床。
薛綾羅的腦袋探入雕花的木質窗格前,看到眼前的一幕,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
肩背單薄,背影綽約,美人俯趴在男人溫熱的胸膛上,半撐著上身,周身縈繞著未睡足的慵懶氣息。他雪白的腳趾陷入柔軟蓬鬆的被褥,隻露出一點圓潤精致的腳踝,身形優美,真真是活色生香。
簫臨不動聲色地將祁無月鬆垮的裡衣掩上,遮住頸窩鎖骨下的大片雪白,指尖熟練地摸索到腰間的衣帶,靈活地重新係好。並將祁無月露出的小腿攏回到被褥下,藏得嚴嚴實實。
薛綾羅眼珠轉了轉,頓時扯著緋紅衣袖掩麵而泣,隻是流得不是眼淚,是口水。
“你放著奴家肚子裡的親生骨肉不管不問,天可憐見,我們娘倆如今饑腸轆轆,連個早飯都吃不上。”
“你竟然與這奸、夫同床交頸顛鸞倒鳳整整一夜……”
耳邊是和深閨怨婦如出一轍的幽怨控訴,簫臨毫無波瀾地聽著,將挺直的鼻尖埋進祁無月頸側柔軟溫暖的皮肉中,貪戀著那一點香氣嗅聞著。
他圈著懷裡人的腰,將那盆臟水代入了一下,真是令人心向往之的描述。
祁無月的手掌麵無表情在床頭摸索了兩下,撈著小蝴蝶的玉盒“小房間”照著薛綾羅那張欠抽的臉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