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你為何會喚剛才那個人師父?”回去的路上,莫冉突然想到了之前三娘被尤止言嚇住以後所冒出的那句話。
“。。。對了,你不是喜歡糖葫蘆嗎?我去給你買一串吧?”三娘指著前麵的市集想要轉移話題。
“不,我不想吃。我隻想聽故事。”莫冉湊到她的麵前,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師父?那是什麼意思?”青衣不知道先前所發生的的事,此刻聽到三娘曾喚之前那個女子為師父,難免被勾起了好奇心。
“哈哈哈,青衣,我跟你說。你來之前。。。”莫冉無視想要阻止她的三娘,轉頭便將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說給了青衣聽。
知道三娘曾經喊過那個人師父後,青衣表示也很想知道原因。
“。。。”眼見轉移話題失敗,三娘深深歎了一口氣,隻好將緣由告訴她們。
“止言她,一直將阿姐當做目標,隻是她的身體一向不好,即便天賦很高,很多時候也隻能待在屋子裡養病。阿姐憐惜她,總會抽出一些時間去陪她,教她術法。”說起往事時,三娘也慢慢的想起了那段曾被她遺忘很久的美好,“或許是因為阿姐的緣故,我與她彼此都看不順眼。初時,我總會仗著自己能力比她強,捉弄她,她倒也不會哭哭啼啼的去告狀,隻會在私底下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然後期望下一次可以打敗我。”
“我那時自視甚高,覺得她太弱小,慢慢的也就放鬆了警惕,後麵還因為貪玩,荒廢了不少學業。”三娘掏出兩枚銅板,買了一串糖葫蘆,遞到莫冉手裡,繼續說道:“我想,除了阿姐以外,恐怕所有人都無法想到昔日那個被嘲笑、忽視的弱小的家夥,會成長為現在讓六界不少人都聞風喪膽的妖界大將軍吧。”
說著說著,三娘磨了磨牙,“可是,那家夥在成為守界大將軍不久後,便對我阿姐提出,要試試我的能力,畢竟身為妖界三公主,總不能連一些阿貓阿狗都對付不了。”
“然後。。。你就輸了?”莫冉小心問道。
“。。。豈止!”三娘磨牙鑿齒,表情猙獰,“那家夥甚至都沒有自己上場,隻是派出了手底下的一個小將,我幾招之內就敗於他手,讓我成為了狐族的笑柄。”
“然後她就順理成章,裝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對我阿姐進言,說要教導我術法!阿姐連考慮一下都沒有,直接就同意了。。。”
“後來,我每次都要因為尊師重道這個規定喊一個比我還小幾個月的家夥為師父!”
莫冉背對著三娘,右手緊緊攥著糖葫蘆,左手捂臉,拚命忍住想要嘲笑她的衝動。
“說起這件事,我倒是聽說了另一個與你講述出來完全不同的故事。”青衣左手環胸,右手食指抵在下頜摩挲。
“你小時候雖然會欺負她,但是對於那些嘲諷、欺負她的人都會想辦法報複回去。”
“而且人族的毒對於妖族來說隻能算是閒來無事磕著玩的糖豆而已。至於你安排的殺手,也是因為得知她手底下人手不夠,變著法送過去的對嗎?”
“。。。”三娘彆過臉,耳朵尖微微泛紅。
“我曾聽人說,尤止言她並不討厭你,反而一直很羨慕你,敢於說出自己的言論,敢於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即便每次都會為你收拾爛攤子,但她心底裡其實是開心的。”
看三娘忍著眼淚,不讓它落下。她摸了摸莫冉的頭,將那串莫冉手裡一直沒有動過的糖葫蘆遞到三娘麵前,見她接了過去,告訴她:“你以為,她將你阿姐當做目標,但實際上她想成為的一直是像你一樣的人。”
“。。。”三娘低垂下頭,咬了一口手裡的糖葫蘆,透明的水澤滴落到鮮紅的糖葫蘆上,再順著它劃過落到地上,濺起一片細小的塵埃,“。。。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就是那位曾經打敗你的小將。”青衣安慰著失去糖葫蘆鬱鬱不已的莫冉。
“小將?”
瞧三娘還是茫然無知的模樣,青衣仿佛這才想起來一樣慢悠悠的解釋道:“對了,我忘記他當時應該蒙著臉來著,你應該不清楚他是誰。”
“那個小將,就是天界儲君——時圭。”
“!”
“!”
看著兩人震驚不已的神態,青衣恍然大悟一般,笑彎了眉眼,“這件事令你們很難以置信嗎?”
“廢話!我。。。”
“尤姑娘?”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三娘的話,三人皆順著那人的聲音望過去。
“啊?是他。”莫冉一看見那人,驚訝中不由自主說出了聲。
“你認識?”
“我?我不認識,隻是今天早晨出門的時候有聽見過他的聲音。”莫冉拉拉青衣的衣袖,待她低下頭,湊到她耳邊小聲嘀咕:“我覺得三娘跟他的關係好像很好。”
三娘循著聲音往前走了兩步,與青衣兩人拉開了距離,那人從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來到她的麵前。
他一副君子謙謙,溫和有禮的樣子,離了三娘大概兩三步的距離,拱手一禮,語氣平和:“沒想到會與尤姑娘在街上相遇,姑娘也是來賞焰火嗎?”
“焰火?”三娘張望四周,她對於人界的節日向來不怎麼關心,。
“再過幾日,便是暮歲。”
“暮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