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莫非那金靈圖卷,有什麼問題?”
“倒也不能這麼說。”陳無憂托著下巴,睨看著周圍那些麵色興奮的人,緩緩道:“那金靈圖卷本身沒什麼問題,有問題的,是那個令牌。”
說著,陳無憂手指一勾,將屬於他的那枚金色令牌喚了過來。
“這令牌吸收在場人的神魂之力,的確能在那金靈圖卷上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記,隻是”
陳無憂的目光猛地凝起,幾縷靈力從掌間溢出,呼吸間便將那令牌團團纏住。
“碎。”
一聲輕喝之後,陳無憂隨之攥緊拳頭,憑那幾縷靈力將令牌壓成了齏粉。
咣當。
一個散發著暗紫色光芒的圓石自靈力的縫隙脫落,掉在地上。
陳無憂將那石頭撿起,將之放在攤開的掌心上,朝著二人挑了挑眉,“看著眼熟不?”
而後,一縷還算溫和的靈力被陳無憂緩緩注入石頭中。
石頭上的光芒頓時黯淡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一行逐漸浮現的細密文字。
望著這塊石頭,以及上麵的文字,雲清和辰龍先是神色一怔,然後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看向上方,臉上的神情先從懷疑,到震驚,直至化作一分驚濤駭浪般的恐懼。
竟然是魂石!!
他們隻覺得陣陣涼意傳遍全身的每一個毛孔。
若是沒有陳無憂在場
二人幾乎不敢想象。
比起兩個人激烈的反應,陳無憂卻仿佛早已料到這些,隻一臉雲淡風輕地把玩著手裡的魂石,“你彆說,這還是個高級貨呢。”
辰龍和雲清紛紛陷入沉默。
很顯然,對於這些頂級的世家大族而言,隻是一張刻有修士們印記的金靈圖卷,根本就不配成為最終勝者手中的籌碼。
可若是無數顆,被全城修士締下契約的魂石呢?
有這些東西的存在,輸的那兩方,將再毫無翻盤的可能。
看見自己兩位師弟遲遲一言不發,陳無憂站起身,輕輕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輕聲安慰道:“彆擔心,這令牌隻能騙過玄靈境以下的修士,憑你們的實力,就算沒有我在場,隻要一接觸到它,就能感覺出異常的。”
換句話說,其實這三家的目標,隻是那些實力低微,又沒什麼背景,身邊沒有強者追隨的修士。
這樣,既可以讓輸家不敢輕舉妄動,也能將萬一東窗事發後,造成的損失降到最低。
“師兄。”雲清望著那璀璨圖卷上的名字愈發變多,有些猶豫地開口說道:“我們要不要提醒”
“雲清,”陳無憂的臉上露出一份無奈,“如果我們出聲提醒了,你覺得我們今天還能活著離開這裡嗎?”
“但是,隻要我們把真相公布出去,他們一定會有所忌憚啊。”
“但有誰敢賭呢?”辰龍的嘴角掛著一分苦笑,他緩緩搖著頭,聲音中摻著些許無力,“如師兄所說,三家不敢和整個上州城分庭抗禮,可上州城又有哪一個人,敢公然同這三家抗爭呢?”
“這裡沒有老宗主,不是我們的玄陽宗。”
聞言,雲清低下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陳無憂則深深看了辰龍一眼。
陳無憂仰起頭看天,頓感覺夜色更深了些。
“老頭子,還是你會教啊”
“雲清。”陳無憂望著自己沉默的師弟,臉上沒了平日裡的玩世不恭,他靜靜地望著雲清,用平和如古井之水的眸光安撫著對方,“不甘心的話,那就記得,彆學你師兄我。”
“嗯。”聞言,雲清深吸了口氣,旋即默默點了點頭。
就在幾人交談間,金靈圖卷的刻印已經接近了尾聲,除了少部分玄靈境,或者衣著華貴的修士,在場九成的人都在圖卷上刻下了自己的印記。
見狀,空中的三家老祖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感謝諸位道友的相助。”楊海將金靈圖卷收回,笑道:“稍後,我三家將會對圖卷進行核實,凡是留下印記的道友,都可在明日大會結束時領取到一枚破境丹!!”
這話說完,場下先是響起了陣陣輕微的冷笑,但隨後很快,便被鋪天蓋地的呼聲掩蓋住。
“三家真是大氣啊!”
“我等謝過老祖!!”
楊海伸出手,示意場下安靜,隨後說道:“諸位不必客氣,如今時辰已到,老夫宣布,第七屆論道大會,奪魁戰,正式開始!”
楊海說罷,隻見暗色的天邊忽的泛起神光,一艘巨大的飛艇破開夜色,如天上宮闕般,在戰台的上方穩穩懸停。
空中的幾名老者相視一眼後,便紛紛飛上那飛艇。
隨後,又有數道身影自下方飛起,緊跟著登上了飛艇。
這些人,都是三家的高層。
楊海坐在飛艇的夾板上,朝著下方高聲宣布:“本屆奪魁戰,采取淘汰賽製,共十六位參賽者,兩兩隨機對戰,勝者晉級,今日夜場,將決出八強!”
說罷,楊海大手一揮,甩出十六根刻著人名的竹簽,令其化作流光,落入那戰台中央的一個特製柱狀容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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